艺术中国

静美的河流 ——对话白明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3-03-15 13:45:49 | 出版社: 《艺术虫》杂志

 

艺术虫:通过您跟西方人的交流,他们对中国文化的这种迷恋或者喜好,能否超越趣味性喜好这一层面,而作为一种真正意义上艺术品格、语言和样式而发挥影响?

白明:当中国和世界现代艺术以叛逆、张扬、巨大、直白和极端的方式走了一百年的时候,反过来对面的优雅、含蓄、讲究教养和表达人性深处的艺术形式会有一个强大的弹性要回来,这是必然的现象。人不会永远觉得一种东西有意思,我认为这是第一个。当你在这个方面已经走了这么久的时候,也应该对应有另外一种艺术出来的时候,这个不是没有例子,你只要看看西方的当代艺术,两个人就代表了这一点。西方的当代艺术走得那么好的时候,你不能说弗洛伊德多么当代和前卫,他没有什么前卫的,可是你不能说他不是当代艺术家,他影响了美术史,而且作品是现代艺术家里面卖价很高的。第二个是法国的巴尔蒂斯,他也是在彬彬有礼的、从容的画着自己一生感兴趣的东西,说白了那是传统的不能再传统了,他是回到画室。从这一点你就可以看得到,到今天难道还不应该有另外一种语言的东西出来吗?第二,当代艺术一直以西方为主流的时候难道不应该回到东方吗?第三,当所有的当代艺术形式都是以雕塑、油画等西方画种作为主要话语权的时候,难道东方优雅的、含蓄的,有几千年文明教养的画种还不应该被他们接受吗?我的想法就这么简单,我没有真实的实例,比如说某一个人已经做到了世界第一,不是这样的,但是我认为历史一定会这样发展,它必然如此。

艺术虫:实际上西方从后印象派衍生出来的抽象,到包豪斯、到抽象表现主义、再到极简,这条脉络几十年间已经走到了一个死胡同。

白明:实际上这个世界恰恰是这一点非常迷人,就是人的多样性,当一种语言表达方式多了的时候,另外一种方式可能就显示出了价值。而东方人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又并不是西方人完全陌生的,在一千多年前西方人就已经知道中国人是这样的思维和这样的情感,那么走到今天,当我们有更新的方式去体现的时候,西方人一定是感兴趣的。 我的实例就是这样的,我在1978年前所有的展览全部都是雕塑形态和装置形态的,我为什么这样?就是因为我心目中的西方当代艺术就应该是这样的,当然我那些作品拿去西方,他们还是觉得很东方。比如说我的《大成若缺》、《太湖石》、《形式与过程》、《管锥篇》等等,他们一看就知道这是中国人的,可是中国人认为它很西方。 然后我2009年办个展,我从中国运了一部分瓷器过去,然后又在法国做了一批雕塑放在一起,第一次把这样的东西拿到西方展的时候结果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以为人家会觉得它不当代,相反人家觉得非常当代,这又是让我反省的一个契机。我们想象别人可能不喜欢这种高雅的、精美的艺术,认为它不当代,但人家不是这么认为的,人家只要看到你在今天的环境下所做出的新的作品,跟他们过去理解的不一样他们就觉得有价值,非常简单。所以在这个宽容度上中国的当代还不如西方当代更宽容,我们是要靠模式来固化一种现代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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