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间在清华美院 杭间: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史论系,现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赵子龙(以下简称赵):早在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你就开始关注中国当代艺术,你那时对当代艺术的看法是什么?你认为当时的当代艺术对于社会的价值是什么? 杭间(以下简称杭):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在85时期有着非常好的艺术环境。照相写实主义、表现主义等艺术风格进入中国最早的落脚点都在此处,加上吴冠中《形式美》的思想基础,整个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在80年代非常地活跃。当时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学生,不少人投入到当代艺术创作中,最早在圆明园画家村做盲流艺术。如吴少湘、陈肖玉,以及最早进驻圆明园艺术家村的华庆、高波、张大力。 而我最早接触当代艺术也是在85时期。当时有两份刊物比较活跃,一是《中国美术报》,一是《美术思潮》。1986年出于机缘,我写了两篇关于吴少湘现代雕塑的评论文章发表在《美术思潮》,借此机会我也开始接触一些现代主义艺术的书籍。后来我又受《中国美术报》的栗宪庭之约,写了一篇关于工艺美术的评论文章。受《中国美术报》强硬文风及栗宪庭的影响,尽管文章并没有对工艺美术作全盘否定,但还是引起了广泛的讨论与争鸣,甚至受到很多老一辈艺术家的严厉指责。因为当时栗宪庭及《中国美术报》将工艺美术与设计作为整个现代艺术的一部分,并希望用现代设计这一新观念的提倡来否定传统的一些东西。如当年包豪斯是被作为一个现代艺术流派介绍到中国,康定斯基、克利等也是如此。作为一种文化传播策略,当时没有办法将这些人归入设计,只能作为现代艺术的组成部分。而在89艺术大展期间,我正好是《美术》执行编辑,除了编选作品,还在《美术》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名为“中国现代艺术展侧记”的文章。我选择了站在历史旁边描述的方式,文章比较客观地反映了我对“89中国现代艺术展”的看法。 对于中国当代艺术,我与同时代年轻人有着相同的激情,但我是学艺术史的,因此我是从艺术史的角度对当代艺术感兴趣。也正因如此,我对中国当代艺术的观察比较理性,不仅仅是从视觉或者观念的角度。我坚信在当时中国情况下,当代艺术的很多观念能够给中国的思想界,甚至整个中国社会带来一个极大的推动力,虽然它有许多问题。直到今天,我仍然这样认为。比如798艺术区,虽然我不喜欢它向商业性的侧重,但仅从视觉角度切入还是能够给我们带来一种多样性的拓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