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6、1997年,我的艺术思想或者个人趣味跟我创作的关系之间似乎想拉开一些距离。 在我的记忆中,我曾经在包头附近渡过少年时代,我记得那里有非常具有阳光感的旷野。于是,我带了自己的画具,准备在那儿找一些新的东西,那里保存着我三十年前的一部分记忆。当我从漫水泉下车,一路走过我熟悉的那些树林和沙滩,然而在原来斜坡上的那三眼清泉,现在已经完全枯竭了;那里曾经有一棵百年老树,粗壮而有力,现在也死掉了;那里曾经有过非常好的杨树林,现在也大多不见了;增加的部分是:盖了许多许多房子,原来是树林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平房和无数伸向天空的烟囱。我还是不甘心,于是徒步向西走了十里路,走到了马池。然而那里更是工厂片片,烟囱如林,一些化工厂正在冒着浓烟,而且有非常明显的颗粒和飞尘,几乎遮住了半边天。这些颗粒明显地打在我的身上和头上,是典型的污染。我内心感到荒芜和颤栗,我感到内心某种宝贵的记忆被彻底破坏了。回到北京我创作了这幅《持锹的人》,这幅画用流动的笔触和闪烁的色彩,表达了一种比较强烈的情绪和人的意识活动。实际上这幅创作违反了我的初衷,而更加回复到90年代初的那种强烈的精神抑郁感。 持锹的人 1997 177×86c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