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到1983年,我刚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毕业,这个时期可以说是一个充满热情和探究力的时期。我在蒙古草原做了一个流浪式的素描写生,创作了大量的素描作品,这种方式很快使我的目光锐利起来,技巧不断地走向成熟。这种努力所起的作用是:我的技巧比较迅速地接近我所感觉到的事物和它的复杂性。
其中有一张素描总是让我不能忘怀,它似乎击中了某种要害。我用这张素描作了一张油画,就是《牧民的儿子》。我为这个素材和印象所吸引。这幅构图是极其简练的,人物在构图中有一种压迫感——向前的压迫感,好像能感觉到这个少年的呼吸和他性格中的突破力,这让我避免了直接写生的结果。素描写生获得了事物非常精确、单纯的印象,我曾想过如果这张画是完全直接写生的产物,比如说直接画成油画的话,我相信那有可能成为一个仅仅是现场性的,而不会有纯粹的广义印象的东西。当我把一个素描画下来,然后凭印象重新做这幅油画的时候,我相信已经获得了对草原游牧生活的总体的印象,而当我随后把这种印象这幅素描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便获得了一种心理方面的认可和流露,这和直接面对自然的写生的心理空间是不同的,这也是我经常以素描的方式获得素材,然后进行创作,获得更加强烈的心理印象的一种最初的试验。
牧民的儿子 1983 20×30cm
呼哥 1986 37×5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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