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泽异域,幻化写真——拓疆系列之《彼岸理想》 卢禹舜渴求着、撷取着一切人类文明的成果,种种看似大胆的艺术实践却处处透露出一种对自身语言探索的从容,与对中国传统文化所具备的强大包容性的信心。中国的文化历来就不是一种狭隘的民族意识形态,中国人引以为自豪的“佛教”以及绚烂恢弘的敦煌壁画恰恰都是与外来文化融合后的载体,而他更清醒地认识到真正有意义的探索不是“在古人的故纸堆中讨生活”,更不是所谓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地移植改造,相反,是将它们有机地融化到自己的语言形式中,更受驭于传统文化的平和、博厚之下。 当笔者问及他为什么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去诠释域外景致时,卢禹舜是这样描述的:“当踏上欧洲这块土地,真有一种我不是我的感觉,当饱蘸水墨的毛笔与宣纸接触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是我本人在面对欧洲,并不是水墨这种形式在面对新的题材”,“其实与欧洲、与水墨语言相比,我在这里的角色是最重要的,并且是主角。当我认定我的角色之后,确有如释重负之感,于是大胆于宣纸之上、水墨之中,忘情于欧洲各国了”。 这段文字描述得如此坦诚而真切,假如我们伫立于他的任何一张《彼岸理想》系列作品之前,或许会惊异于那迷离斑斓的色块之间互为构筑的和谐关系;或许会遐想到博纳尔、莫奈、透纳、卡萨马达等大师的遗风,那清透的色调、大块同类色与补色的穿插对比运用都那么的抒情;或许会升腾起对自然的礼赞,想到威廉•巴特勒•叶芝的梦幻气息,想到普希金浪漫的情怀,想到弗罗斯特的质朴细腻;但当你真正沉静下来,总会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柔冲和之美拂过心间,甚至触碰到最敏感、最让人留恋的中国特有的文化情结,此时,我们已不再斤斤计较于眼前的景致隶属于哪个文化阵营,更无暇去追问他的创造者来自于哪个国度,唯有与它们进行一次痛快的“心印”才能使自己不错过这样澄怀的机遇。 笔者不想用自己匮乏的知识来臆测或框定画家的风格属性,更不想找出古之先贤的名句来无限提升画家的审美境界,也许真正的解读是谛视着眼前的作品,用心去体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