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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曾:关于艺术 人生 祖国的对话(上)

范曾:关于艺术 人生 祖国的对话(上)

时间: 2009-03-23 | 片长:00:37:50 | 来源: CCTV

主持人: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是完全地改变了,因为外敌的入侵,中国慢慢的痛苦也好,扭曲也好,融入了世界文化当中。比如说战争的煎熬,战争带给我们的苦难,我们的饥饿、我们的贫穷,所有这样一些东西,包括我们今天,国家的这样一个兴盛,我都很难从画里面能够体现到。其实我渴望时代感,看到一个很大的一个艺术家,他的画里面,为什么过滤掉了这样一些东西,是用什么东西过滤掉的?

范曾:因为这个有我对艺术功能的一个本质的理解所促成的,人类的生活也在不断地前进,可是作为人类的心灵来讲,善和恶、美和丑,在遥远的古代到今天,不会有特别大的差别,这个人性之美,它有个永恒的一个标准。孔子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譬如讲赤子之心,这些东西,它并不因为年代岁月过去、朝代更换,而会有什么特殊的变化,恒居不变,实在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一个美好的内核。这种美好的内核,它并不一定是要通过表现现代人,我可以借助一个古代人作为我的一个载体,来表达我对这种美好的追逐。这是我所以画这些画而且乐此不疲的一个原因,其实我画现代的人物没问题,我也画得很好。可是我更热衷于一种,中国古典传统留存下来的一种,诗意人生的一种裁判,这种诗意人生裁判,对我来讲是一个与生俱来的,甚至于作为一个文化家族的、遗传基因里所不可缺少的、舍我其谁的那种历史的责任感。

主持人:如果我们现在先把时代这个,放在一边,其实就关于您的人生来说,你说是你的前半生,就这前半生,我觉得也充满了曲折和坎坷。有很多艰难的时刻,我始终就想像不到,这样一些您的书法的这样一些形式,您现在已经画的这样一些作品,和您写的这样一些诗词,它足够地表达您的这样一些情感的空间吗?当我坐在您身边的时候,这么多小时,我感觉到您是内心情感极为丰富而细腻的一个人,那这样的话,我觉得好像这样一些艺术形式,它的手段、篇幅、内容、容量,都好像不够表达您这样一个更深邃、更细腻的情感,它好像更加的固化。

范曾:艺术的遗憾可能正在于此,因为对于艺术来讲,它无论是语言的、无论是绘画的,无论是音乐的,它都是有限度的,而人生是无比丰富的,不可言说的,真正言说出来,就不是原来那个东西了。不过我想除去看我的画以外,再看我的诗歌,看我这些文章,你会渐渐有些体会,这里面有些透露出一些消息。我表现自己的寂寞的时候,我不会说:我多么寂寞,我多么痛苦。我写窗外的鸟,我说:庭芜又见正春韶,听隔窗和鸣喧嘈。番语枝头雀,不是家山鸟。梦醒今朝,方觉得音书杳。早晨起来,听见外面在叫,可是讲的是外文,这鸟,不是家山鸟,梦醒今朝,方觉得音书杳。今天醒,家里的来信越来越少,那么这种内心的凄凉感,还包含着一个最大的热度在后面,就是对故国的爱和感情。

主持人:其实这个三个艺术表达形式里面,我在您的散文里面,倒是发现了您这样一个情感的丰富性,表露得更多一些。我自己的感觉是您的绘画,好像比较束缚您感觉。无论是您画钟馗,还是画黄宾虹,还是画老子那种感觉,其实我也妄自猜度一下,其实都有您范曾的个人的气势在里面。

范曾:这个太对了,因为古往今来,很多的大艺术家,他都在画作一些自画像,这自画像可能是女人,可能是小孩,可能是老头,可是他非常相似,这种似,是一种神似,是一种意味上的似。这种东西我们在达芬奇的,在米开朗基罗的,米开朗基罗很瘦弱的小老头,可是我们为什么能在强壮的他的雕刻上,看到是米开朗基罗,那是米开朗基罗的心,心灵。我想任何一个大艺术家,讲自己的作品里,没有自己,那他就是隔靴搔痒。他抓不到痒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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