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中国

李向阳采访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2-07-23 15:10:11 | 出版社: 《艺术虫》杂志

不在场的在场-2-布面丙烯、丝绸-160cm×65cm-2012

艺术虫:既然“主体”已经消失,那么作为观众如何来欣赏和解读抽象艺术呢?

李向阳:这是有关“评论”或者说“阐述”的问题——我不把评论家叫做“评论家”,我把他叫做“阐释家”。当意义开始的时候,阐释同时开始了,你没有阐释的话,不但理解不了它,有可能根本看不到这张画,它是有一个框架、有一个语境的。在杜尚主义之后,所有的东西都是有语境的艺术,没有这个语境的话,根本就看不到这个作品,更不要说了解这个作品了,所以要“看到”一幅作品,你必须存在并理解这幅作品的“语境”。

艺术虫:中国的禅宗与道的思想向来都被认为是中国抽象的根基,您认为中国传统的抽象艺术与西方当代艺术语境下的抽象艺术应该如何“相处”?

李向阳:一段时期中国人是极端苦痛的,如果读过郁达夫作品就知道了。在清末和民国的时候,你会觉得说这么伟大的国家怎会落魄至此,所以中国人才有“极端手段”来迅速地改变这个国家,但后来这种情况导致了生产发展受到阻碍,所以我们就改变了政策。在这个时候,中国还是一个弱者,我们大量吸收西方的经验成果,包括艺术;所以,在中国经济起来了以后,我们又反过来,用国际的眼光看待我们的传统。中国传统是气象万千的,以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来发掘中国传统的时候,发现它有一种与当代抽象极为切合的地方,就是它的“空无”,就像尼采说的:“从表面去寻求深刻。”“表面”也就是外部思想才是最重要的,内部的东西已经是过去了。在《走向轻盈》系列作品当中,我正在用一种新的方式从西方艺术语境回归到中国传统上来。

艺术虫:您创作这系列作品的初衷是什么?

李向阳:我现在的作品是力求说出我现在的感觉,而不是过去的感觉。意大利最伟大的作家之一莫拉维亚,在他的作品集《罗马故事》就说“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当然这比较偏激了,但我理解的意思是“他是日新又日新的人”,这就是我现在感受的。

艺术虫:在中国,写实主义依然占据主流市场,抽象艺术呼声高但结果却不尽人意,您认为造成这种环境的原因是什么?

李向阳:一个伟大艺术要“强势”起来,一部分在于国家的努力,一部分在于阐释家的努力,和整个文化体系、文化权利都有关系。由于我们政治改革还滞后,所以我们“评论”的权利还很小,有很多都是官方的、不懂艺术人来解释。有创作力、有想象力的作品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如果出什么事的话,他们还要担着,所以,他们认为那些完全没有思想的、只有技巧的作品是安全的。这种情况只有完成政治改革才能改善。但政治改革需要“思想”,因为中国的转型需要新思想的快速流通。

艺术虫:您在国外旅居多年,您认为中国抽象艺术在世界当代艺术中处于什么地位?

李向阳:中国抽象艺术与整体国力是密切相连的,整个经济起来了之后,别人才会想去了解你的文化精神,这就需要我们提前去做,中国抽象艺术的前途是非常大的。

艺术虫:接下来您有什么新的创作计划和展览计划?

李向阳:创作方面我是没有计划的,因为是“画”在操纵你,而不是你操纵画。展览的话,我的合作人奥力瓦在法国的一个重要博物馆会举办一个展览。

艺术虫:您在国内和国外看过很多抽象展览,哪个展览让您印象最为深刻?

李向阳:最近在洛杉矶艺术博物馆举办了一个叫《沃霍尔之后的抽象》抽象展,这是一个意义十分重大的展览,全称叫《绘画工厂沃霍尔之后的抽象》。这个展览强调了安迪▪沃霍尔之后的抽象艺术,因为在沃霍尔之后,已经不是现代主义而是后现代主义了。70年代的观念艺术,以及80年代至90年代的新绘画艺术将抽象绘画冲毁成了“废墟”——美丽无比的、涵极大新可能性之废墟,在抽象废墟上诞生的抽象,有严格的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的尺度。而这个展览则表达了当前不做抽象绘画的不可能性,这几乎是最符合当下的表现形式:打开新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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