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浪 文/赵飏飏 这几乎是每个艺术家都有的情结:独自翻过广阔的草原或者沙漠,仅仅怀揣着梦想与情怀,一路向北,寻找一个又一个城市,在这一个又一个的城市中做一样或者不一样的陌生人,然后期待这些陌生地域与灵魂迸发出陌生的火花。我想刘浪也不例外,就像他的名字——刘浪,流浪。 流浪情结似乎是刘浪不可避免的一种心境。心理学家李子勋说:“浪迹天涯的情结是跨越时代、超越个体的,以前居住在山里的人从出生到老死,一生都不离开一个地方,那不是人们不想去外面,而是交通不便、经济不发达,没有办法实现,一旦有了可能,这种本能就开始显现”。在原始时期,我们的祖先过着游牧的生活,哪里能提供生命存活的资源,人们就在哪里停留一段时间,接着再流浪到另一个地方;这个过程是艰难的,会遇到饥饿、野兽、自然灾害等等未知的困难,此时,我们的祖先渴望着“安定”——为了避免未来的灾害与恐惧,于是他们团结一起,慢慢地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聚集成“村”进而成“城”。直至今日,当初为了躲避灾难与恐惧的聚集点已经变迁成为发展到极致的现代化都市,而“安定文化”却不如以往一般能够抚慰人们的心灵,相反,生活于现代都市的我们对于颠覆“安定”的渴望日益强烈了起来,我们不再掌握着自己的命运,人性被淹没在社会运转的表象之下,在这个“安定”环境中,我们似乎被强大的外部世界所支配,上班下班、朝九晚五,一日重复一日,就像高速运转的陀螺不断地在同样的轨道中运行。正是这样的生活触发了刘浪的“流浪情结”,他果断的、华丽的完成了他的第一次“出走”——从稳定平静的日报美编“出走”到当时圆明园最富盛名的艺术家村。接下来的日子就犹如流浪在艺术与现实之间,而圆明园艺术村的解散彻底地激活了刘浪的“流浪”因子,这次他“流浪”得更远,远到大家都认为他不会再回来,但刘浪终究还是回来了,而且带着他一直未曾丢弃的画笔——这是最让人兴奋的事。 风景(Landscape)150cmx250cm--布面油画(oil-on-canvaas)-2006 与其说刘浪是“回归”,还不如说他其实在“流浪”中找到了人生前进的方向。看看他的“回归”之作,没有具象的总结或陈述,只有油彩的混合与笔触的交织,一股游牧民族的血性依然在画面上蓬勃而发,这是刘浪在“流浪”中所得到珍贵宝藏——流浪是每个生命的真实处境。生命本身不需要“安定”,而“流浪”才是生命最真实的体验,就像水需要流动一般。人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与“探索本能”驱使着刘浪的“出走”,他在新的领域里不断变化着角色,不断获得新的体验,不断把未知变成已知。他将他的“流浪”艺术融进他的画面中,在艺术院校的系统学习使他在塑造和营造画面时游刃有余,而在“流浪”旅程中的所获得体验则使他的作品内容在深度上不断挖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