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家聊的话题很随意,陈逸飞总能在关键时候把“缰绳”拉在自己手里,他进一步阐述说:“城市建筑是‘送给未来的礼物’,在建设初期,就要想到这个建筑物也许要存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那么,我们要给后人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印象?是暴发户呢,还是一个有品位的创业者?是一个讲究设计美学的民族,还是一个毫无特色、盲目模仿的混合体?”
无论说什么话题,无论多么激动,陈逸飞总是在慢条斯理地发问,表情宽容而又温和。
咖啡馆包间里的电视开着,一条关于上海音乐厅动工整修的电视新闻,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陈逸飞侧脸看完了那条新闻,微笑着补充说,上海新的音乐厅即将兴建,他以艺术家的身份出任项目专家组组长。
逸飞媒体
陈逸飞由一个画家发展成为一个被社会和传媒广泛关注的文化人,是国际上令人瞩目的公众人物。20多年来,陈逸飞一直是国际传媒关注的热点人物,跟记者打交道,跟传媒打交道,成为他的重要事务。
文化产业的领域拓宽以后,传媒也成为陈逸飞实验的对象。过去跟别人办的杂志打交道,过去接受别人办的杂志的采访,现在自己办杂志了,从《青年视觉》到《东方视觉》,再到“逸飞视觉丛书”。
在传媒领域的实验,有成果,有经验,有感受。
咖啡馆老板为了证明自己是《青年视觉》的忠实读者,不仅拿出过去的每一期杂志,而且还立即派人从报刊亭里买来最新一期的《青年视觉》。
随后翻着厚重的杂志,陈先生像在异乡遇见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毫不掩饰地惊喜。我告诉他,这本风格前卫的杂志在南宁有不少拥趸,尤其在设计界很受欢迎,几位搞平面的朋友对它的评价一直不低。陈先生兴奋得连连说:“是的,这就对了,应该是这样。”
陈逸飞涉足平面媒体,不如他拍电影做时装那么引人注目,但他对杂志钟爱已久。在美国时就爱看杂志,每次从国外回来都带一大堆杂志,他说,《青年视觉》圆了我多年追求的一个梦。
我们原来还以为,陈逸飞只是在理念上支持这本杂志,属于“顾问”性质。其实,杂志完全由他投资包办,是名副其实的“陈逸飞的杂志”。
他扳着手指头,一五一十地介绍说,杂志在他眼里是视觉媒体,每一期设计出来,工作人员把所有的电脑打开,他就在斑斓页面构成的一个视觉空间里“散步”,一幅一幅地“检阅”过去,指指点点。“那个时刻很陶醉。”他说,“办杂志确实很有成就感,出了这一期就盼着下一期。”
陈逸飞非常看好加入WTO之后的中国期刊、出版市场,他透露,第一本杂志上升得很快,已经开始赚钱了,正在运作下一个,那将是一个“美女如云”的时尚杂志。逸飞视觉设计工作室是一个非常棒的设计机构,除了做《青年视觉》,还提供设计服务。他希望能借助已经建立的一套流程办一系列的杂志,为读者带来“视觉的盛宴”。
当晚,来咖啡馆聊天之前,在和广西文化、传媒界人士见面的场合,陈逸飞与广西日报总编辑李启瑞谈到了合作办杂志的愿望。在与记者的攀谈中,他又提起这个话题,让记者对陈逸飞与广西媒体“情投意合”充满想象。
陈逸飞还要把他的“大美术、大视觉”的理念带进出版界,他和他的团队正在策划一套世界名城视觉丛书,他说:“我要和读者分享自己对城市视觉美的体验,为他们的眼睛导游。”
“平面媒体、出版物做得好的话,就像是有了一架印钞机。”视觉艺术家陈逸飞一再强调说。
逸飞影事
剧作家与导演之间的对话,当然谈得最多的是电影,谈电影的时候谈得最多的当然是等待重新开机的《理发师》。
陈逸飞回国发展的第一个大拓展,就是电影艺术的实验,亲自动手执导电影。从《海上旧梦》到《人约黄昏》,从《逃亡上海》到《上海方舟》,再到颇费周折的《理发师》,陈逸飞都是导演。陈逸飞的电影是一个杰出画家的电影,以其独特的视角和画面迎得人们的赞誉。
陈逸飞两次到南宁,还出席了一些文化典礼活动,但他更重要的目的是要与凡一平不断商讨和完善《理发师》的剧本。胡红一是剧作家,自然也有不少修改本子的好建议和好点子。
在这个讨论中,还碰出了火花,凡一平来了灵感,要在本子里加一个寡妇的角色。
“做电影,回报与投入简直是成反比。”陈逸飞感慨地说。
但他割舍不了那份“电影情结”。回忆起早年对电影的痴迷,他说,那些难忘的苏联电影对自己有刻骨铭心的影响。从1993 年的《海上旧梦》开始“触电”,陈逸飞兴致勃勃地“玩”电影,直到如今《理发师》风波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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