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时期是中国古典文明的全盛时期,其国家政治形态和文化制度对中国历史的发展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因此众多周代的考古发现成为我们领略周代典章制度及其演进的桥梁。 第一节西周青铜器概述 商朝的统治最终在社会矛盾的浪潮冲击下崩溃,被周朝所取代。青铜器工艺的中心也随之转移到西周建都的陕西关中地区。西周的青铜文化是在晚商青铜文化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周人得到了殷商的工艺匠人和先进的冶铸技术,使青铜铸造业迅猛地发展起来。随着政权的巩固和礼制的不断加强,周人在全面继承殷商青铜工艺优良传统的基础上,在器类、器形、纹饰和铸造工艺等方面不断进行改造和更新,创造出精美的艺术瑰宝,把青铜文化推到了最鼎盛时期。 西周早期的器类、器形和花纹大都是沿袭商代晚期的风格。这是因为周灭商前,先周文化虽然已经跨入青铜时代,铸造技术达到一定水平,但还远不如殷商的青铜铸造业发达。到目前为止,周原和丰镐地区还没有发现一件艺术水平很高的先周青铜器。 从传世和出土的周初青铜器来看,情形比较复杂,这其中混杂有相当一部分商器,有的甚至是商代中期的青铜器。周灭了商朝之后,把商朝的奴隶主及其所占有的奴隶分赐给自己的大贵族,商人的许多宝器也被分赐给周朝的奴隶主贵族,因此有大量青铜器落到了周人的手中。至今周初墓中仍然可发现部分商器,其原因就在于此。灭商之后,周人接收了青铜铸造工业和工艺奴隶,生产为周人服务的手工业产品,在一段时期内还是原来的模式,因此出现了一批商制周铭的青铜器。因而在讨论周初的青铜器特征时,必须与铸有周初铭文的器物结合起来。对于时代界限模糊的器物,有些著作称之为“殷周式”,或定为商末周初。 青铜器经过近百年的发展,在西周中期已经达到一个全新的阶段,早期青铜器上商代特点逐渐被全新艺术所代替,这主要表现在青铜器的造型设计、纹饰构图等方面。在器型方面,西周中期酒器迅速衰落,爵、觚、觯、觥、瓿等逐步消失,鬲的种类不断增加,写实风格的鸟兽樽十分流行,而且式样活泼。在西周中期陪葬品特别是青铜器的组合有着严格的要求,如在贵族的礼器中鼎、簋成组成套。在纹饰方面,从西周中期青铜器的装饰艺术以朴实无华、简洁明快为趋势,商代流行的兽面纹已经不再作为主题花纹了,中期纹饰布局以条带状的二方连续为最多,通体满饰的情况极少,在纹饰的表现手法以平雕为主,浮雕较少。
西周晚期青铜器的种类与中期大体相同,礼乐器主要有鼎、簋、鬲、簠、壶、盘、盉、豆钟等,但是造型和纹饰十分简朴实用,而且逐渐发展为定型化、程式化。西周晚期的纹饰构图简洁,刻画刚劲有力,但是种类比中期有所减少。这时鸟纹已经消失,雷纹开始蜕化,波曲纹在所有纹饰中占有绝对优势。总的来说,西周晚期的纹饰相对呆板单调,艺术欣赏价值远远不如商末周初时期了。 总体来说,这段时间青铜器的特点为技术成熟,数量有所增大,但纹饰退化。早期常见的食器有鼎、鬲、簋、盂;酒器有觚、爵、觯、觥、尊、卣、方彝、壶;水器有盘、禁;乐器有钟。从中期开始,造型、纹饰、铸造略显得简单,一些器型大量减少或消失。晚期的种类和中期差不多。长篇铭文始于西周青铜器,如大盂鼎、大克鼎不仅器物形体宏大,而且铭文多达290余字,是研究古代历史的重要资料。在历史上,西周青铜器以长篇铭文、精湛铸工、华美风格,为华夏文明树立了丰碑。 第二节西周青铜器分期〖1〗 一、早期 西周早期是指武、成、康、昭四王大约70余年的时间,此期间的青铜器大都因袭商代晚期的风格,同时在器类和造型设计上有一些新的增损和改进。在铸造铭文上形成了西周自己的风格。周初铭文有着丰富的政治内容,体现了朝代更替的背景,同时也说明了周初文化的着眼点。 1造型特征 食器有鼎、簋、鬲、 、豆;酒器有尊、卣、爵、觚、觯、觥、斝、方彝、壶、斗、禁;水器有盘、盉、壶、盂、盉(本为酒器,此时也演变为盥洗器,与盘配合使用);乐器中铙消失,甬钟出现;兵器除有戈、矛、镞、胄,还有一些新出土的勾戟和短剑。总之,可以确定为西周早期的重要青铜器有很多,如武王时代的天亡簋、利簋等,成王时代的小臣单觯、何尊、保卣、保尊、德方鼎、献侯鼎、康侯鼎等,康王时代的盂鼎、小盂鼎、鲁侯狱鬲、旅鼎、厚越方鼎等,昭王时代的旃尊、旂觥、旂方彝、令簋、令方彝、召尊、召卣、小臣宅簋等。西周早期·鲁侯熙鬲 西周早期几乎没有新器形,但在沿用的器物中也有一些值得重视的变化。 这个时期,圆鼎的造型均为柱足,但不如商代的粗壮,有的足根还附饰浮雕兽面。这种兽面柱足鼎最早见于商朝末年,西周早期它的形制更加成熟,特别是大型鼎,如大盂鼎就是其代表。早期后段,圆鼎的下腹开始向外倾垂,这种变化是一种时代风格,同期的尊、卣、觯、簋许多器类都受其影响。方鼎腹变浅,双耳略侈,柱足较细,已经没有了商代晚期时的那种凝重的感觉。此外,早期还出现了附耳鼎。分裆鼎在此时更加流行,但分裆变浅,袋足流于形式。
鬲的形制以立耳束颈式为主,早期鬲腹趋向外鼓,柱足较矮,分裆较低或裆部变平分裆不明显。周初鬲腹较深,分裆明显,其后鬲腹变浅,柱足细。此外还有一些特殊形制,如附耳袋足鬲,斜沿立耳鬲和无耳平沿鬲。鬲的口沿一般等于或大于腹径。 西周晚期·虢仲鬲 以连体式为主,甑部较商代变浅,鬲部加高,甑、鬲宽度相近,整体趋于稳重。早期还出现了椭方形复合式 ,整体由上下两器组成,上器是侈口附耳或兽首耳的椭方形甑,下器是一个附耳方鼎,二者以子母口套合。 簋的变化比较大,数量增多、式样也有所翻新。侈口鼓腹双耳的商代晚期簋继续流行,但兽耳多变化。最具特色的高足簋、四耳簋、方座簋出现。所谓方座簋,就是将簋体和方禁连铸在一起,武王时期的天亡簋、利簋都是这一形制的代表。成康以后,乳钉纹无耳簋消失。 尊此时流行筒状、三段式的觚形尊,腹与圈足所占比例相当,口径略大于腹径,圈足下通常有宽边条。制作精美的通体铸有四条扉棱,纹饰华丽。商代晚期流行的宽肩大口尊这时已消失。早期后段,尊腹下移,圈足变矮。 卣的造型仍然沿用商代晚期的式样,盖钮全为花苞形,有的提梁作扭索状,梁的两端没有兽头。从成王开始,提梁两端铸有兽头的扁体卣大量流行,精美的通体也有四条扉棱。此期后段,盖钮大多变成圈状,兽的两端出现了“犄角”,器体逐渐趋于低矮。这时提梁卣往往是成对出现,一大一小,形制、花纹、铭文相同,这种大小相配的形式在商代从来没有出现过。 爵均为卵形腹,流窄而长,前端高于后端,一侧有鋬,流与标口之间有柱。此期后段,爵鋬由扁平变为圆浑,平底浅腹式爵已消失。 觯以圆体型为主,此期前段觯颈较短,圆鼓腹;后段觯颈修长,腹变小而下垂,圈足外侈。 觚的式样有两种:一种沿袭了商代晚期的风格,但腰部变长,一般没有棱脊;另一种是新出现的,有很细的腰部,状似喇叭,纹饰只施在圈足。 平底斝、罐式斝均已消失,斝仅存高领分裆式一种。觥是方体的,折方彝腹壁变得较曲。 2花纹与装饰 西周早期的青铜器纹饰,绝大多数是商晚期的式样。兽面纹没有什么变化,但角型中多内卷角、牛角,也有少数其他的角型。有一种长垂角的兽面纹,为晚商所未见。周初具有时代特征的纹饰是蜗体或卷体有触角的兽纹,武王时代的天亡簋、泾阳高家堡周初墓出土的一组青铜礼器都有这种奇异的纹饰。但是天亡簋上这类纹饰的图形已经发展得相当成熟,因此不能排除在先周或商晚期出现这类纹饰的可能。 凤鸟纹有所发展,如望方鼎、仲子觥等,都有西周早期典型的凤鸟纹饰。商代晚期已有一定数量的大鸷鸟或凤纹为装饰,但西周早期的凤纹显得更为华丽,数量也更多些,其他种类的鸟纹也比商代的鸟纹多。
3铭文特征 西周早期青铜器的发展最有特色,表现为大量长篇青铜器铭文的出现。一般铸有数十字铭文的青铜器均属常见,远远超过了商代晚期,体现了商周两代文化差异。商人的宗教意识很强,把青铜器作为单纯的祭器或礼器,只是到了末期才略有改变。周人却不同,他们也以青铜器作为庙堂的宝器,但却是凭借青铜器上的铭文来宣传作器者个人和家族的荣誉、地位,而这种荣誉和地位常常与政治事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西周早期青铜铭文内容多以灭商建邦、平乱、分封、方国征伐、巩固统治种种事件或政务活动为背景。考古发现说明,周人在灭商以前就已经有发达的文化。1976年陕西临潼出土利簋,此簋上为盆形,双耳有珥,深腹,下有方座,通高28厘米,口径22厘米。由上面的铭文可知,此簋铸于牧野之战后的第八天,为武王的右史利为纪念受王赏赐而作,其上铭文为研究西周初年的历史提供珍贵的史料,是我国西周考古的重大收获。 二、中期 西周中期是指穆王至夷王阶段。穆王时期,青铜器各个方面出现了急剧的变化,和西周早期的情况形成了明显的分界,是一次革命性的转变。它打破了商代以来的陈旧模式,开辟了青铜文化的新天地。在器物的造型设计和纹饰结构方面有许多新突破,特别是它基本上放弃了青铜器纹样对称构图的规律,把形象图案变为抽象的纹样,大量采用比较自由的连续构图方法,使得装饰图案产生较为活泼的效果。这种变革是意识形态变化在青铜艺术上的一种反映,它为以后春秋战国青铜艺术的进一步发展,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1造型特征 西周中期·墙盘 这一时期青铜器的形制和纹饰,出现了许多新的式样,但同时也保留着原有的传统式样。这个特点在穆王、共王时期尤其明显。懿王、孝王以后,青铜器的传统式样虽然渐渐淡化,但在一定程度上还保留一些旧时的痕迹。可确定为西周中期的青铜器很多,但具体到某一器物属于哪个王世的推断存在一定的争论,但从这些器的一般特征来看,应该处在中期范围之内这是不容质疑的。穆王时的重要青铜器有长由盉、通簋、刺鼎、班簋、静簋、丰尊、丰卣等。共王、懿王时的重要青铜器有三年卫盉、五祀卫鼎、九年卫鼎、墙盘、九年乖伯簋、十二年永盂、十五年趞曹鼎、廿年休盘、师遽簋、师遽方彝、效卣、元年师虎簋、二年王臣簋、二祀趩尊、二祀吴方彝、牧簋、望簋、史免器群等。孝王、夷王时有师晨簋、师兑簋、师俞簋、五年谏簋、大克鼎、小克鼎、大克等。 鼎类器的器形比较复杂,存在着新旧两种形制。如共王时代的两具趞曹鼎,其中七年趞曹鼎是器腹低垂的柱足鼎,这种鼎在西周前期是非常常见的,昭王时代的师旂鼎就是这一形式;十五年趞曹鼎是器体宽大而浅的垂腹附耳鼎,是新的形式。此时柱足或兽蹄足的垂腹鼎,无论是大器或是小器,和西周早期相比,体宽而器腹较浅,这种情形大约出现在昭穆之际,以后成为盛行的式样。这个时期较晚时还出现了一种鼎:形如锅壮大敞口圜底兽蹄足鼎,称为盂鼎。
西周中期·刖刑奴隶守门鬲 簋类器中,通簋做弁口扁圆体,环耳,圈足下又有三柱状足,全器作平行横条状,是新式样。弁口平行沟条纹的环耳簋,此后非常流行,如乖伯簋、豆闭簋和师虎簋等器体,都由通簋的基本形状发展而来。西周中期簋类器的形制显示了新旧交替中新的式样最终完全取代传统式样的过程。 酒器中筒形长颈兽头环耳的大腹壶,出现于懿、孝时期,按这类圆壶基本形式设计的方壶,也出现在此时。这两类壶在以后很长的时间里一直盛行。另一种宽颈、垂腹的圆角方壶也有发现。 尊类器的形制基本也是旧式的。敞口深袋低圈足的尊主要流行于这一时期的前半段,效尊、丰尊、启尊、兔尊等都属于这一类。具有时代特征的方尊,如日已尊和盠尊,后者如方彝一般,也有双耳。 饮酒器中爵的遗存很少,但欣喜的是这时出现了三种饮酒器,一种是形如无提梁的小卣形器,一种是腹圆似杯的小觯形器,另一种是深垂腹小尊形器,均铭为饮壶。罍没有根本的改变,不论是方罍还是圆罍,形体略为偏低。 水器中的盥器在西周早期以盘盉组合。盉可用于盛放水、酒等。共王时代始有匜这种水器出现,但铭称“旅盉”,所以有一部分盉的作用同于匜。曲阜鲁故城西周中期墓发现有仲齐盘匜组合,但另有一梨形大壶,小口有盖,体部上下有系,铭曰“戎壶”,实为汲水的大壶。 乐器在此时也有了很大的发展。扶风竹园沟西周早期墓葬中发现了三枚甬钟成编,这是迄今发现的最早的编钟。经过实际测验,现存的西周钟都没有商音,这是当时音律的特点。 2花纹与装饰 西周中期的青铜器纹饰与早期的相比变化很大,与晚期所使用的纹饰相比有一些相似之处。中期纹饰带有一些过渡的痕迹,是传统纹饰的变化、消失和新纹饰产生的并行时期。概括起来表现在三个方面: (1)删繁就简,陆续地淘汰了不少西周早期的纹饰。 (2)保留的传统纹饰,在此期发生了剧烈的变形,如兽面纹、兽体变形纹之类。 (3)产生了一些新的纹饰,如波曲纹之类。 兽面纹逐渐衰退。班簋上的主纹兽面纹已经开始简单化,但基本上仍然属于西周早期的式样;卫簋、日已方彝、蔡姬尊等所饰是比较粗糙、稀疏、多少有些变形的大卷角兽面纹,这类纹饰多不施雷纹底。兽面纹进一步变形为更简略的对称构图,这时的目纹已蜕化,变得可有可无了。这样的变形是在同一时期内出现的,最后一种变形兽面纹在此后流行最广。
凤纹是西周中期具有特征性的纹饰,虽然西周早期已经有一定数量的凤纹,但在穆、共时代达到了高峰。效卣、丰卣、静簋、孟簋等许多重要青铜器,都饰有当时最为流行的大凤纹,都呈现对称回顾形排列,有长而华丽的冠或分冠,喙大部分作蜷曲形。此类大凤纹至懿、孝时期的青铜器上已经不多见。 长尾鸟纹也是西周中期鸟纹中使用较多的一类,鸟尾的长度常为鸟体的2—3倍,而且它延长的部分多与鸟体分离。一些簋类器皿常用这种分尾的长尾鸟纹作为主题,而且线条粗犷简单。 长冠或花冠的回顾龙纹,也是这时期的主要纹饰之一。这类纹饰较为具体的形象见于西周早期的匽侯盂,兽头有长的花冠,分尾,体似鸟而非鸟。 错位变形已经成为西周中期纹饰发展中极为重要的一个特点,其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波曲纹,二是横行的“S”和“C”形结构的动物纹,三是鳞带纹。 3铭文特征 关于西周中期的铭文,除了穆王晚期一些作战的铭文以外,多为册命的记录,并渐成套子,内容上多为封官、世袭等事。贵族社会的一些现象,如换田的批准,诉讼的胜利,以及追祖考的追孝等都有反映。“子子孙孙万年永宝用”之类文辞始流行。只有极少数铭文后铭有族氏名号。 三、晚期 西周晚期指厉王、共和、宣王、幽王等100多年时间,此期间青铜器的种类和形式减少,造型和纹饰都比较简朴实用,且趋于定型化、程式化。经过西周中期新旧交替和转变的过程,西周晚期的青铜器无论从形制上还是从纹饰上都是中期的延续,但是已经没有中期那样交错复杂的情形了。这时出现少量新的器形,但整体的变化不大。 1造型特征 从总体上来看,西周晚期的青铜礼器,在形制上没有突出的变化,品种也很少,基本上处于停滞的状态,但仍然有一些小的改变。 西周晚期的鼎,流行样式有两种:一种是沿用中期的垂腹鼎,如禹鼎、史颂鼎等,其形制如同大、小克鼎;另一种是盂鼎。这两种鼎都是兽蹄鼎足。盂鼎在这一时期内发展得较快,是具有典型意义的器形。鼎腹还可分为深、中等、浅三类。
西周早期·荣簋 西周晚期的 仍是圆体和方体两种。前者的甑部较低且宽大,后者逐渐流行起来,如伯硕父 、叔硕父 等都是方 。 酒器中的壶仍如中期的长颈垂腹和方壶,方壶似乎有一定的发展,如颂壶、梁其壶壶盖均为莲瓣形,是西周晚期出现的新式样,到春秋时代很流行。还有一类款足盉,足肥而短,小口有盖而宽肩,有錾可执,或自铭为蓥。 2花纹与装饰 西周晚期的纹饰构图简洁而又疏朗,刻画粗壮而有力,种类上较中期减少了一些,从艺术欣赏价值来说已经远超过商末周初。最常见的是波曲纹、横行“S”和“C”形的变形兽纹、鳞纹。有些重器素面不施加纹饰,但是器物的突出部分仍保持装饰的具体形象,如簋耳、匜銴之类,这主要是因为主体的形象很难变形和做得抽象。这一时期的雷纹蜕化,鸟纹销声匿迹,立体动物附饰也不发达。此外还有弦纹、双头夔纹和蟠蛇纹等。龙体交叠的纹饰的出现仅限个别器物,如颂鼎的交龙纹。 3铭文特征 本时期内有较多的长篇铭文,内容上多为格式化的廷礼册命。有关战争、土地狱讼等方面的内容较多见。宣王时出现了最长的西周金文毛公鼎铭,长达499字的铭文,记述了宣王对毛公的诰命。除此之外,本时期的铭文末尾多有套辞,“万年无疆”之类的辞句较为盛行。本时期还有许多器铭属于韵文,也是非常有特色的。这时的铭文布局工整规范,横成行,竖成列,在少数器铭拓本上可看到清楚的长方格,这表明当时在制范时采用了先画格后按格作字的方式。本时期的字形特征较明显:一是普遍呈长方形,字形的大小相近;二是笔道绝大多数为细劲均匀的线条,仅个别字,如“天”字上一横,“旦”字下一横有呈圆点状的,“丁”字仍多写成圆点,即“玉箸体”。由于字形典雅,行列整齐,使得本时期的铭文总体上显得庄重、肃穆。如上文所说的“玉箸体”实际上起源于西周中期末叶,但在本时期才盛行开来。如夷王时的史颂鼎铭文,夷王或厉王时期的大克鼎铭文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