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飞云的作品中一直充斥着其个人内心满溢的古典精神,杨飞云把古典精神看得很重,在杨飞云看来,古典不是一个过时的词语,而是具有担当的责任。西方的文艺复兴,是对希腊、罗马文化的复兴,而在中国,孔子的克己复礼,其礼便是离孔子有八百年之久的周公。其实,东西方对于“古典”都有反思、承传的阶段,所以我们对于古典的态度需要更谨慎的立场,而不是凭空的认为其仅仅是“古”。古典中的典,其实代表的是典范、经典,是可以在时代的历程中有稳定的位置的。而所谓的“复兴”,“兴”在哪里,复兴之后的“新”又在哪里,这背后都不是断层的,都需要一种能够延续的文化支撑,而这种文化就是值得传承的“典”。 对于写实绘画中的古典,在杨飞云看来,“古典精神与古典样式是两个概念。样式可以死亡,但是精神不会死亡,古典精神是追求永恒的精神价值。”写实绘画的古典精神是其特殊的性格,这个性格也构成了写实绘画的重要位置。古典精神代表的是一种文化的传递性,在当下,古典精神给予我们一种反思的警惕性,让我们重看现状,寻找“古典”应该有的合理位置。 “写实根本就不是目的,它是一个表现力,相当于是一个工具。通过写实,能够马上让你感觉到某些东西、马上能够与其沟通,或者是通过写实的方式能够把你带进艺术家的创作中。对于“写实”我有一个其在中国文化里的概括——神大于形,意大于象,境大于景,而在写实里面,写大于实。实是需要很流畅的气韵主动抒写出来,所以写就变得很重要,写就是抒发艺术家主动、主观、内心的情、神、意、境……写实可以传递很精微的情感,可以激起人共鸣的手段,通过对实的描述,表现一种情感,表现一种更深的东西。写实是重新经过艺术家心灵重新创造、过滤、或者是体验感动的真实,升华了的真实。真实是艺术的真实,可以感知的真实,内在的真实,甚至是形而上的真实,不是客观的真实。 从古到今的艺术不是因为你画的多么真实、画的多么乱真而存留在大的文化历史当中的,写实只是一个手段,而绝非目的。” ——杨飞云 “ 杨飞云先生关注自然、更关注表达自然的语言。熟悉他作品的人都可以清晰地觉察从八十年代至今他语言变化的线路图。杨飞云先生推崇历史上杰出的古典主义大师,诸如委拉斯贵之、伦勃朗等人。他在语言实践的过程中会尽可能地借鉴其所长,学习经典的语言精神,而体现在自己的作品当中却一定是语言的追求借鉴而不是模拟或翻版。在绘画的过程中,他常常为如何简而反复推敲、也常常为如何繁而费尽心机。综而述之,他所关注的一切语言问题都是整体的节奏关系问题,是综合因素如何最大程度地协调和发力的问题。尤其对于杨飞云先生来说,他所关注的语言问题越来集聚在语言问题的顶端,汇集在通过语言关系与节奏的调整所传达的情绪问题上。当然,语言所包含的的所有因素都会协调在这种追求之中。不可否认,杨飞云的绘画是有风格的,与风格主义的不同就在于他的风格是自然积淀升华出来的,不是为了标识与他人之差异而强行树立的。稳定的风格一旦得以建立是很难做革命性改变的。有一些艺术家把风格的追求作为其艺术目标,这是舍本逐末。杨飞云先生始终没有去追求所谓的风格,他的艺术风格是在探究心灵与自然的关系过程中建立起来的,他的变化持续稳定,有章可循。他所探究的始终是纵向的深度而不是横向的样式。多年以来,杨飞云先生手不释笔、勤奋不已,他的语言逐渐得以升华。纯粹语言本身与自然之关系也达到了完美的楔合,不失自然的优美与节奏又兼有语言的高度概括与凝练。” ——常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