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只樱桃》 100x80cm 布面丙烯 2007年 画里话外,“严肃”和“孤独”是刘野最常表达的两个词,这也是艺术家对生命不同的的两种体验方式,它们不必然地导向艺术创造中的一种忧郁心境。在中世纪时期人们将“忧郁”这种情感理解为天才人物所特有的一种属性,但刘野认为“自己的绘画才开始入门的阶段”,这并不是傲慢,而是源于他有着像杨凡艾克一样对待艺术的严谨和细致。 刘野在十几岁时就喜欢上尼德兰绘画,教画画的老师评价这种风格是死板的,因为那时大家看到的都还只是画册,所认可的也是列宾这样的艺术家,没有人敢去质疑和对抗主流想法的正确性,但是刘野认定自己真正喜欢的就是这种艺术。他说这种选择和去德国留学没有太大关系的,而是和自己本身有关系,因为很少有德国画家去选择这种风格,并且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喜欢。“柏林的美术馆有杨凡艾克大量的藏品,他有很强的宗教感,画面是严肃的,甚至木呆呆的死板,人物的表情大部分与开心或伤心无关,而是一种‘莫名其妙’。他的作品画幅很小,但是力量特别大。”不同于当时南方绘画的清晰直接,尼德兰绘画有着时间凝固的无限感,一种人类更为深刻的情感。也许当年刘野在荷兰第一次看到米菲时的感动,也正是出于这种情感。米菲是荷兰画家迪克•布鲁纳的作品,它和尼德兰绘画一样,都是以直线构成的,特别简练,米菲的整个身体设计也是很呆的,无法乱动并几乎永远是直立的状态。刘野说米菲的眼神有着和尼德兰绘画中的人物一样的“莫名其妙”,他被这种眼神深深打动着,而他们的这场相遇也恰恰在某种程度上让刘野看到并感受到了自己。 《背影》 60x45cm 布面丙烯 油彩 2004年 一幅由九个小部分组成的,整体尺寸为六米乘六米的新作品是刘野在纽约创作的,这也是他有史以来最大画幅的作品。刘野运用了国画中一种相似的比喻手法——在一幅风景画的板式上呈现意向的“竹”,但却是用了一种现代性的方法表现构成,展览中的每幅画布旁边都挂着方格子,使人联想起包豪斯建筑中的可组合型。艺术家Robert C. Morgan对刘野的绘画评价为:“内在化小空间之中的大思路,从而重振目前跨文化过剩艺术中的亲密关系的新可能性。”展览作品中还有一组是小幅创作,《小画家》描述了一个愁眉苦脸的小女孩坐在桌子边画“米菲”;《禁书之三》(向巴尔蒂斯致敬)展示了一位少女正匍匐在地上出神地看书;《鸟》的背景是纯色的,描述了正在黑暗中交配的两只麻雀,使人想起17世纪西班牙静物绘画。尺寸的选择在某种意义上对刘野来说也是一种符号,这些作品传达出他理性的、静默的,有时候又是一种严肃的语气。 相比较文学,刘野认为音乐是更近于绘画的:“巴赫的音乐对我的影响很大,我喜欢他音乐里面的复杂性。他的情感是一种很难演说的不明确,有时候不仅仅是悲伤,而是在一个特别清晰的复杂结构中,让你感受到悲伤之上的情感。”刘野说他会去听巴赫的音乐会,平时在画室画画的时候也听巴赫的音乐:“伴随着创作的音乐难免被经常地落下一些段落,它们变得若隐若现。巴赫的音乐随时听见随时成立,它们是拼贴式的,在不断的循环、重复之间有着丰富的变化。但区别于巴赫的贝多芬,其音乐中的的线性、叙述性的一个故事结构是需要你连续的去听,而不能落下某段旋律。”刘野说绘画就应该是“巴赫”,它们都是理性的、接近建筑和数学的,并且更像是一道道非常有趣的智力游戏,一旦你投入进去了,就很难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