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中国

陈友桐访谈:微·生·物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2-06-27 09:42:16 | 出版社: 《美术文献》供稿

陈友桐《光——微生物和药物相互作用过程产生的:空白区》-装置(微生物、抗菌药液、纸片、光)-2011年

 

访谈人:张海涛

时间:2010年6月20日

地点:宋庄美术馆

张海涛(以下简称“张”):你以前学的什么专业,什么时候开始以细菌为媒介来做作品?讲讲这里面的观念转变。

陈友桐(以下简称“陈”):我从小就一直学画,01年去广州就开始喜欢当代艺术,画了很多画和做一些装置。02年底广州就爆发了非典,到处在捉人隔离和喷洒消毒水。非典给我的冲击很大,03年非典后我就开始学一些跟微生物有关的知识,开始尝试用它们来做作品。当然随着跟它们的接触和了解多了,对它们的看法和我自己的观念也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张:在国内做细菌媒介的艺术家很少,你能否谈谈国内微生物媒介的发展情况?

陈:呵呵我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也没有关注。

张:你觉得科技与艺术的关系是怎样的?你自己做作品与生物专业的科学家做实验有什么不同?

陈:科技与艺术有没有关系我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微生物和艺术都跟我有关系。我更多地关注生命跟社会的问题,对科学的竞技赛没有任何兴趣。

张:在人造自然强势的大环境下,你认为你是在做人造的自然,还是借助自然物性表现作品?你的作品与创造生物学阶段的转基因、克隆的关系有什么不同?你怎么看待转基因与克隆的现象?人造自然和朴素自然环境你更喜欢那个?

陈:我只是用这些生命做一些想法,它们的色彩、形态和功能都是与生俱来的。如作品《植》是从很多种专门分解木头的菌里面挑选出一种颜色最绿的,把它移接在已经死去的植物里生长,绿色木霉菌一边分解植物的尸体一边分泌绿色素,2天后死去的植物又复活般的恢复了绿色,让你分辨不出什么是生死。我把“复活的植物”重新种植在土壤里,这样它又和土壤里的微生物发生关系。 我喜欢把它们从自然中寻找出来再让它们回到自然,不一样的是它们的出现变得更“合理”。

转基因、克隆是个老问题了,我们现在满肚子已经是转基因的食物了,呵呵过几年人们可能就要谈论克隆羊肉和普通羊肉哪一种更适合打火锅!

张:你的作品中对微生物繁衍与自然死亡吞噬过程很关注,这是不是一种对自然生存现象的隐喻?

陈:它们本来就是一群自然的生命,跟我们生活在同样的现在,观察它们从生长到死亡的过程让我感动!

张:你对这些微生物进行变异处理吗?还是主要让它们自然发展与生存?

陈:我喜欢它们生命本身的自然性。我在泥土空气里把它们寻找和分离出来,给它们配制营养、净化空气和传宗接代。 它们整个生命的过程都在我作品的玻璃盒里进行,它们实际上已经脱离了自然的生活。

张:生物作品花的图案造型是怎么控制它造型的?这里的造型有些美丽,但是否暗藏危险?是否有种内在的悖论关系?

陈:那是08年的作品,是利用不同微生物对营养的争夺,对异类的遏制,过程形成无数个残缺的菌落构成的图形。它们在我设定的地方有秩序地生长、争夺、搏斗,死亡。作品看上去很美但是对微生物来讲却很暴力和残酷!而且在生长之前已经被设置好与某个菌斗争的命运。

张:你选择的菌类一般是对人有益的还是有害的危险菌类?怎样去区分它们?

陈: 都会选择,要看我要做什么作品决定。有害的我会用工作室的设备做完密封好,展览时候那些没有密封的基本都是对人无害的,当然益害也是相对的,就好像人吃饭吃多了也是有害的。有一些从菌落的形态就能判断出来,大部分要通过专业鉴定。

张:你时常选择两种菌类的斗争状态,有些怎样的隐喻?另外有个作品在斗争中死去,并在造型上做成金字塔状,也似乎有些阶层隐喻?你对自然原始(物态)动力怎样看?

陈:生物的本性本来就要争斗,但是它们是在自由无序的争斗中形成平衡,我作品不同的是把它们从自然中抽离出来对功能进行筛选,给它们提供一个独立的空间和营养,让两个有对抗性的菌在里面争夺和搏斗到死亡。

1  2  


下一页沉波访谈:我在宋庄里,也在宋庄之外上一页第七届深圳雕塑双年展——特别研究艺术家个体的当代艺术文献展
打印文章    收 藏    欢迎访问艺术中国论坛 >>
发表评论
用户名 密码

 

《美术文献》杂志77期
· 篡图 ——方少华艺术的启示
· 第七届深圳雕塑双年展——特别研究艺术家个体的当代艺术文献展
· 陈友桐访谈:微·生·物
· 沉波访谈:我在宋庄里,也在宋庄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