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的观念有些不合时宜,但我还是固执的认为,艺术性和艺术家的人性是难于分清的,就像一个人永远不可以脱离自己的身影一样,无论你如何刻意的或非刻意的改变,身影都会永远地成为你忠实的写照。在艺术创作当中,艺术家的人性是“形”,艺术作品是“影”,一旦出现“形影分离”,那么不是艺术家有问题,就是艺术作品有问题,要不就是两者都有问题。
要说这世界也都“奇了怪了”,艺术都能有“主流”,这还叫艺术吗。幸亏还有一些“非主流”的艺术家们健在,并且不时的提示我们,艺术其实应该简单。表面上他们的艺术离所谓的生活很远,但实际上却离我们很近,让我们还能感受到几分自在,感受到几分天然,否则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艺术家都不画自己想画的画,艺术家都不知道自己想画的是什么,我们还能指望什么呢。
说起“绘画性”,让我这位画了半辈子画的人都感觉久违了,好像许久都没再想到过,色彩的奔放、颜料的高贵、笔触的疯狂。也许正处于“当下”的那些人们不再认同所谓“绘画性”的存在,或者干脆认定那些没有“绘画性”的东西才能叫做绘画。其实有关“绘画性”的含义绝不仅指上述的那么几条,但是说一千、道一万,道理只有一个,那就是绘画和绘画中所应具有和所应彰显的那个玩意儿,这个玩意儿就是“人性”。
在艺术作品面前,我们大家都坦然了,因为此现实,不是彼现实的重复,更不是画家们对客观存在的毫无愧疚的利用。我们能感觉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超越,这超越让我兴奋,好像自己的思绪也禁不住调入到了油画颜料当中,从此孤单不再。我们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这希望让我欣慰,逝者如斯,我居然本性依旧。
在过去的岁月中,我所从事的绘画探索一直也没有游离于艺术原有本质之外,尽管本质的艺术存在与否尚存质疑,但我仍然相信并寄托于它。长时间、大批量的绘画创作带给了我无尽的苦闷和快乐,成功还是失败,肯定或者否定,真理抑或谬误,都开始退去它们以往的光亮和暗淡。因为没有了选择,所以必须选择。因为没有了既定的目的,所以选择很难,但是它的确是意义非凡。这既是创作的体验,也是教学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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