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即将展现云端|综合材料|120×360cm|2009-2010 陈剑澜:很早就成名的一批画家,仿佛对现实主义特别是苏式“社会主义现实主义”那套东西十分熟悉。新时期之初,尽 管他们中不少人对即将刮起的现代主义之风已有所察觉,不过,他们要处理的主要还是表现什么的问题,而不是如何表现的问 题。从“星星美展”、“八五新潮”到“现代艺术展”,一场迟到的现代主义运动弄得中国艺术家手忙脚乱。艺术家们想捕捉 新鲜的感觉,画出来的却是契里科、达利、奥罗斯科、里韦拉、西凯罗斯眼里的东西。他们想变得深刻、有力量,结果画出来 的是卡夫卡、萨特、克尔凯郭尔的想法,还有“文化”:老庄、禅宗、东方神秘主义……八九十年代之交的社会突变,对于许 多艺术家是一次磨砺。先前的理想主义和共同体意识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要还想做一个艺术家,继续画下去,就得一 个人去面对社会、面对自己,当然,也面对艺术。表现什么和如何表现此时变成了一个问题,而且是非常私人化的问题。在这 个意义上,我说中国当代艺术家在九十年代初第一次遇到真正的“艺术”问题。 丁方:在九十年代初我已经意识到一个问题,暴露出一种艺术表现文化的弱点,热衷于为画作起一些深奥的名字,从哲 学书中抄下关键词就开始为作品命名,或者以某种观念作为创作的基本出发点。我当时找到的突破之道就是人类的终极关怀体 系,佛教、犹太教、祆教、基督教等等,其中基督教的神学美学和艺术史(而非教义)是我关注的重点,我向来认为基督教的 教义和它的美学、艺术表现是两回事。从九十年代末又开始重返黄土高原,但这时的重返与八十年代的返回已完全是两回事, 后者是对童年的追溯,而前者是在获得了世界经验、重整了新的文化目的之后的重返;也就是说我在世纪之交再次踏上黄土高 原时,已去过俄罗斯、美国、欧洲,观览过卢浮宫、冬宫、大都会等世界级博物馆,并且在内心初步建立了自己的文化版图。 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我始终在探讨一个问题:如何将原初生涩的观念化为具体的艺术语言?这就是所谓“有意味的形式”, 我力图在个体的实践中不断重温这个概念的含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