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蔡蔡 关上月美术馆 关山月美术馆身处朝气蓬勃的新兴城市——深圳,在这个动感十足的环境中,关山月美术馆像位纯净的处子保持着艺术凝聚地的姿态,同时又不失风情,成为国家级美术馆中极富特色的一个。2012年,是关山月先生诞辰100周年,关山月美术馆以此为契机,举办了大型“纪念关山月诞辰100周年暨关山月美术馆建馆15周年系列活动”的四大展览、两大论坛,为深圳市民奉上了一场艺术盛宴。在以多元快速为时代特色的今天,作为高端文化场所,如何找准自己的定位,与城市发展的节奏合拍、与市民的需求接轨?是考验当今美术馆人的一个严峻课题。 陈湘波是著名的工笔画家,在他成为关山月美术馆馆长之后,美术馆如何转型一直是他思索的问题。今天,他做客“艺树会客”,对关山月美术馆的发展思路进行阐释,给人启迪。 采访者:艺 树(以下简称“树”) 受访者:陈湘波(以下简称“陈”) 树:关山月美术馆作为名家馆和公共馆,怎么能使两者有机结合? 陈:现在各地兴起建设美术馆的热潮,但大多数馆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们很幸运,在1997年建馆时就拥有关山月先生813幅珍贵作品。1998年我们馆建成的时候,有人疑问,为什么要到以关山月为主的美术馆做展览?但是当时华君武老先生坚定地来做展览,给了我们很大的鼓舞。 关老是我们学术馆研究的核心,这个思路我们很清楚。我们的学术方向是关山月研究和20世纪中后期中国美术研究,关山月老先生的创作基本贯穿了20世纪后期中国美术,所以关老给我们提供了纵向的研究方向。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又展开对关老同时期艺术家的关注,进行横向研究,由此一纵一横,形成我们独特的视角。比如我们研究过关山月与李可染、傅抱石、刘海粟等著名艺术家的关系,我们举办过“建设新中国”、“激情岁月”等展览,这些都得到学术上的认可,也因其经典性而被百姓喜欢。 我们还不断整合社会资源,通过和全球通合作,举办“全球通艺术鉴赏季”。展厅内还引入了很多高科技设施,丰富看展的方式。这些合作可以提高企业美誉度,美术馆也能与大众产生更多关系。 树:美术馆如何实现公共教育的功能? 陈:我国的美术馆在新世纪后面临转型问题:要把原来的高雅殿堂变成可以共享的公共艺术空间,当然这里面也需要高端的学术支撑,这就是我们美术馆人的理想。 一直以来,我的理想是做一个有人气的美术馆。在美术馆,人们可以欣赏艺术品,可以喝咖啡,可以买艺术衍生品。人们愿意来这里,因为精神追求、休闲生活都能得到满足。关山月美术馆现在已经有了书店,但是其他配套怎么做对于我们来说很难,我们是文化单位,完全没有经验。但是打造一个功能完备、定位明确、审美教育和时尚休闲这样的美术馆是我们的目标。 树:作为城市的文化标识,关山月如何和深圳这座城市保持紧密的关系? 陈:1999年,我们承办了全国美展中的第一届设计展。因为设计和都市生活有很密切的关系,但是大家都没有意识到。2003年我们做了一次设计展,深圳的领导非常支持,于是,我们把设计做成一个很重要的学术方向,我们口号是“新的传统,活的文化”。设计对于一个城市能产生的经济附加值也很厉害,深圳在这方面保持国内领先,深圳在2008年最早加入联合国“设计之都”,这里云集建筑师、 家装师、服装设计师等等。今年,“设计之都联合国委员会”就邀请深圳代表亚洲城市成为委员会中的一员。 我们馆展览的方向是平面设计,这就是我们与城市联系的抓手,也以此与深圳市民产生密切关系,我们利用设计推动一个城市的文化产业。 树:那有哪些常规的展览呢? 陈:“中国设计大展”将于2012年12月举行,是文化部和深圳市联合举办的。关山月美术馆每隔两年做一次平面设计展,其实我们一年三分之一的展览都是和设计相关的。 树:对于美术馆,如何平衡专业要求和大众需求的关系? 陈:曾有一位老师和我说过,跑步不能跑得太快,要在前面跑,但还要让别人能看到你。我觉得这个比喻很形象。我们要学会把握好度,要领先于大众,但是又不要太快。 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进美术馆看展览是很有压力的一件事。 陈:在美术馆常遇到人问我,“这画是什么意思?”其实我觉得这是艺术教育出了问题。艺术教育最重要的是肯定自己,自己喜欢的就是好的,艺术鉴赏水平只有在肯定自己的前提下才能提高。而现在观众面对艺术品最大的问题就是怀疑自己,而且觉得不懂是很没有尊严的事情。其实艺术人人都懂的,喜欢的就是好的,不喜欢的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不代表水平低。 以往的美术馆制造了很多虚假的障碍,比如讲解、比如教化。其实每个人的知识储备不同,按照自己的知识储备去生活就行了。 树:美术馆采取哪些具体的措施才能消除高高在上的感觉呢? 陈:美术馆应该营造一种生活状态,比如引入咖啡店、书店,我们还定期举办四方沙龙,和大家分享艺术。我自己也在朋友的交流中传播我的体会。 树:您个人怎么处理行政工作和个人创作之间的关系? 陈:创作对我来说是一种休息。我在工作和创作之间学会了转换,效果也不错。对于我这样的传统艺术家,这样的发展轨迹会带给我的创作很多灵感。做人,工作,创作都是一样,而且有了社会责任后,整个人的思路、胸怀就不一样了。馆长的位置让我的思考有了更高层面,我掌握的信息多,更准确地知道我的要求,由此考虑问题的方法变得不一样,所以,我要感谢我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