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始终说:毕卡索、米罗、克里、恩斯特这类艺术家才是我的老师。——塔皮埃斯 塔皮埃斯把自己文化根源归结为西班牙的中世纪艺术影响。另二方面,她视毕卡索和米罗为最亲近的老师,甚至把他们比喻成基给现代艺术带来火种的普罗米修斯。一位艺术家艺术观点及作品凤格的成因是多方面的,有对先期及至同期文化的承受,又有个人的发挥创造,我们追溯塔皮埃斯的艺术形成过程,可以看到他个人强烈而独立的面貌和语言,但又能忽隐忽现从中找出诸如毕卡索、米罗、克里和杜桑等影响痕迹。对此,塔皮埃斯也在多次场合提到这一点。青年时期的塔皮埃斯, 通过他人引荐,拜访了在巴黎赫赫有名的毕卡索冲他们用标准的卡塔卢尼亚方言交谈,倍感亲切。毕卡索领他参观画室,观看藏画,还将自己早年在西班牙时所作的画给塔皮埃斯看。对毕卡索,塔皮埃斯是十分崇敬的,对他来说,甚至是一尊偶像。他记道:“我见证了他精神的崇高,我真切地看到,一个伟大的艺术家, 都具有一个伟大的人格。”塔皮埃斯与毕卡索不仅在同佛朗哥执政时期为追求光明正义的斗争中,有着共同的立场和观点,在艺术上,塔皮埃斯也很钦佩毕卡索开创现代艺术先河的勇气和才能。假如说毕卡索是作为精神偶像对塔皮埃斯起着指引作用。那么,在艺术观上的影响, 很大程度来自米罗。塔皮埃斯在走访米罗之后记道:“ 米罗以其榜样对我还产生另一种有决定意义的、关键的、使我如获批准的影响。他对我们国家始终不渝的尊重,他对乡土的热爱,以及他的信念, 启发我认识到:我们必须使自己的根扎得更深,才能有所作为。米罗体现了卡塔卢尼亚精神中的精华,他是发扬它的第一人。没有人像他那样,赋予我国人民孤独或困苦的呼唤,热烈的爱情、对自由的渴望、愤怒、血、 以具体的形。” 米罗的超现实主义倾向,在早期的塔皮埃斯那里得到了共鸣。 从回顾米罗的艺术道路,再看看塔皮埃斯的经历,你会自然地发现他们之彰很多相的地方。虽然,米罗年长三十年,但他们不仅都在巴塞罗那生活和出道,且宵少年时都因患病而改学美术,也许是因祸得福,正好在美术上施展大略。米罗和塔皮埃斯都喜欢音乐和诗歌,性格内和不善言谈,却能埋头苦干,能于一些文艺同道为伍,还能在造型范围里、油画、版画、拼贴和陶艺等全面开花。一个时期里,似乎给人一个印象是塔皮埃斯是在沿米罗的路子亦步亦趋,但最终他们有各自的成就和贡献。就像东方武术界那样,从归属上他们曾是同门同宗而不同派。在形式风格上,米罗所苦心创造的“ 接近卡塔卢尼亚的民间画和儿童的象征符号”也为塔皮埃斯所理解,塔皮埃斯在回顾自己的成熟过程时,十分诚挚地写道:“ 在很大程度上幸亏有了毕卡索和米罗,我才得以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摆脱了压在我身上的沉重负担,幸亏这两位艺术家我才能很快有可能重新呼吸到高山上自由而纯净的空气。这空气现正开始在人类的土地上吹拂拱荡。” 在尊师的中国人中曾有“一日为师,终生之父” 之说,在塔皮埃斯心目中,米罗是智慧的文艺使者,塔皮埃斯对毕卡索和米罗的成就也是心悦诚服的。在米罗的一生中,被承认的弟子只有两人,一位是美国的抽象表现主义领头人波洛克,另一位即是塔皮埃斯,此外就没有他人了。 克里是一位对现代艺术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他一手作为出色的包豪斯设计学院和杜塞道夫美术学院的教师,作为系统的美术理论指导,另一方以绘画实践,为现代艺术劈路。 在他眼中,艺术并不是呈现可见的东西,而是把不可见的东西创造出来,更多地把艺术通过用材料为媒介,引向名胜征和意蕴。克里说:造型艺术从来不是在一个诗的情调或观念中开始,而是在创造一个形象或许多形象,在协调几种色彩或音调,在权衡空间关系等等面里。” 克里是尊重和研究自然的,但他不是用叙事和情节来引人入胜,而是采用点线、形色、空间层次来构筑艺术的魅力。克里给予现代艺术的影响决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而是深入在灵感的泉源里,凭借一种冲击的力量,像酵母一样起着作用。 一般美术史家常把杜桑推为是现代艺术史中最迷人、更有争论和最有影响的人物,他大胆创新,画风多变,从印象派到纳比派,从达达到“ 现成品”,着力于美术和技术的结合,形式和观念的一致。在当今西方艺坛的千变万化的流派中,追根溯源,都不难发现其间与他千丝万缕的联系,被誉称为现代艺术的守护神,所以也倍受注目。 对于杜桑,早在塔皮埃斯的少年时期就对他顶礼膜拜,称他为“ 伟大的偶像”, 从1957年与杜桑首次会面之后,以后有多次见面,杜桑还是给塔皮斯颁发卡耐荃学会首次的评审团成员之一。因此,塔皮埃斯将自己艺术生涯归功于杜桑的影响。 当然,一位作者艺术观的形成是有诸多因素,上边提的四位都是起着重要作用。另外,如达利、恩斯特、杜毕费、加西亚和波依斯等对于塔皮埃斯都有过这样那样或隐或现的影响。这一批人和他们的追随者、联系者和叛逆者先后或同期所做的种种努力,以团体、流派、地城或个人,彼此对杭或支持呼应, 形成了一个在本世纪足以与现代科技相抗衡的具特色面貌的现代艺术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