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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尚:摆脱自己 做“我”和“自己”的游戏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4-08-22 17:09:22 | 文章来源: 艺点儿艺术

Ⅳ.杜尚的生活

他的基本情形是:学历,高中毕业。一生没有职业。长期未婚(67岁才结婚)。没有任何财产--不光没有房子、汽车,家中甚至连书都没有一本。他的住处简单得像一个船舱。他旅行时常常不带任何行李,他把洗换的两件衬衣都穿在身上,牙刷放在口袋里。 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喜欢他(无论男女),所有的艺术团体都想拉拢他,可是他从不属于任何女人,也不属于任何团体。 他说话准确有效,绝无废话。

他的生活也都是精确的:他量出为入,不花力气多挣一分钱,不积蓄任何多余的身外之财。 他从不失态,一向从容镇静,他的镇静来自他的不在意。他的朋友说,“你不得不认为,这样的不在意是一种大智慧的表现。他说的每一件事都非常简单,完全不带倾向,这样极度的单纯反而极度迷人,你会注意到,他终其一生都在这个方式里生活着。”

Ⅴ.杜尚的态度

美国画家兼收藏家考普雷(Willam Copley)说:“请原谅我谈到杜尚时要把他当成圣人,他对我而言就是这么回事。圣人就是具有智慧之人,杜尚就是能够意识到在我们每个人鼻子底下的简单真理。”这就让我们好奇了,那么多卷帙浩繁的研究尚无法说透的杜尚,他的所有好处竟只是来自“鼻子底下的简单真理”?那究竟是什么样的简单真理? 我们不妨试着从杜尚自身的言论中来了解他的简单。

ⅰ.杜尚对人生所取的简单态度是: “我从某个时候起认识到,一个人的生活不必负担太重,做太多的事,不必非要有妻子、孩子、房子、汽车。幸运的是我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相当早,这使得我得以长时间地过着单身生活。这样一来,我的生活比之娶妻生子的通常人的生活轻松多了。从根本上说,这是我生活的主要原则。所以我可以说,我过得很幸福……还有,我没有感到非要做出什么来不可的压力,绘画对于我不是要拿出产品,或者要表现自己的压力。我从来没有感到过类似这样的要求:早上画素描,中午或是晚上画草图等等。”

“我不是那种渴求什么的所谓有野心的人,我不喜欢渴求。首先这很累,其次,这并不会把事情做好。我并不期待任何东西,我也不需要任何东西。期待是需要的一种形式,是需要的一个结果,这个情况对我来说不存在。因为到现在为止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什么东西也没有做,我觉得挺好。”

“我反对所有的那些……小心翼翼的盘算,一堆非常逻辑化的原因:我是该选择绘画,还是该选择别的?是做个搞艺术的人,还是去结婚,有孩子,有房子……我没有那种预先的计划,我不为明天担心。”

ⅱ. 杜尚对艺术和艺术家所取的简单态度是: “……活着,画画,做一个画家--从根本上不意味着任何东西。实际上在今天事情还是这样。一个人想成为画家,是因为他想要所谓的自由,他不想每天早上去坐办公室。我不觉得艺术家是那种必须做出什么东西来的社会角色,好像他欠了大众什么似的,我讨厌这种想法。我有兴趣的不是艺术作品,而是做出作品的人。”

“一个个体,人之为人,人之为人的那个大脑,对我来说比他做出的东西要更有兴趣,因为我注意到许多艺术家只在重复他们自己。当然这是不得不如此的,你不可能总在创造。他们有这样的一种积习,使得他们,比如说,要在一个月里画出一张画来。一切取决于他们的工作速度,他们觉得他们欠了自己的社会每月和每年的画作。”

《自行车轮》

“从根本上说,我不相信艺术家的创造功能,他和其他任何人是一样的人。他的工作是要做某种事情,那么商人也是要做某种事情……‘艺术’这个词是从梵文来的,它的意思是‘做’。现在每个人都在做些什么事,那些在画布和画框之内做东西的人就被称为艺术家。起先他们都是被称为工匠的,我更中意这个称呼。无论在世俗的、军事的、或是高雅的生活里,我们都是工匠。”

“我不觉得艺术很有价值。是人发明艺术的,没有人就没有艺术。所有人造的都没有价值。艺术是一种瘾,类似吸毒的瘾。艺术家也好,收藏家也好,和艺术有任何联系的人也好,都是沾了这种瘾。艺术的存在绝对不是如同真理的存在一般。为什么允许艺术家的自我四处泛滥并毒害空气?我们难道没有闻到空气中的恶臭?每天在这个世界上有6000个展览在举行,因此,如果为一个展览,艺术家就认为是他艺术的终结,或相反,是他艺术生涯的高峰,不是有点儿可笑吗?你必须把自己看成六千分之一,就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ⅲ.杜尚对做人的基本看法是:

“我喜欢活着,呼吸,甚于喜欢工作。我不觉得我做的东西可以在将来对社会有什么重要意义。因此,如果你愿意这么看,我的艺术就可以是活着,每一秒,每一次呼吸就是一个作品,那是不留痕迹的,不可见不可思的,那是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我不相信‘个体’这个词,这个词是人造出来的。因此,我对自己不认真。我什么都不信!‘信’这个词又是一个错误。就象‘判断’这个词。它们两都是很可怕的观念,但世界却建筑在其上。我希望月球上不会是这个样子。我拒绝接受任何现成的东西,我怀疑一切。我总是想着要放下自己已经有的包袱。我是非常不受诱惑的。”

“本来我们这个地球在浩瀚的宇宙中就是小而又小的一点, 人们又老要摆出一种权威的面孔,这一点难道不够让人觉得好笑吗?我总觉得,如果把科学这类尺度稍微撑长一点,生活会变得更加有趣……当然我们毕竟要接受所谓科学的法则,因为这给生活带来许多便利,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就是事物的真相。也许它们只是幻相。我们太看重自己了, 我们以为自己就是这个地球上的主宰,我对这一点非常怀疑。‘法则’这个词压根儿和我的处世原则相抵触,科学显然是一种封闭的循环,每50年或者某时候,新的法则一出,旧的就得全部改过。我看不出我们为什么要如此推崇科学,因此我要给出另一种证伪,我全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证伪,这就是我的个性,我就是不能对生活抱一本正经的态度,但是让一本正经带上幽默的色彩,倒是很有趣的。”

“我们一旦把自己的思想放进词或句子中,事情全都会走了样。所有这些玩笑--上帝的存在,无神论,决定论,自由意志,社会主义者,死亡等等,都是一盘被称为语言的棋局中的子儿,只有当一个人不介意在这盘棋局中的输赢,它们才会对于他有娱乐作用。”

Ⅵ.关于我们

杜尚所说的这些对我们而言简单吗?似乎并不简单。他不要计划、盘算、渴望、追求,不要做艺术家、不高看艺术,“不相信什么地位”,甚至不看重自己。这对我们能行吗?我们需要很多东西,渴求很多东西,我们需要发愤,有为,建设,追求……所有杜尚不要的那些东西,我们一样都不舍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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