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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京:生活的花会开吗?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2-08-09 09:41:41 | 文章来源: 雅昌艺术网专稿

我生长在北京,前二十几年都住在当时文联宿舍区,后来读书的美院附中在美术馆旁边,艺术院校的学生只要一挥学生证就可以免费进去,古籍书店、商务印书馆、人民艺术剧院都在一站路之内,再过去点就是中央美院,往北几站是棉花胡同里的中央戏剧学院,这个也算地利吧。有时逃课大家会一起步行到天安门广场再从南池子沿沙滩走回附中,利比多分泌过剩,任何行为总是能让人心潮澎湃。八十年代是理想主义的时代,先锋文学先锋戏剧先锋艺术都是每个艺术文青的营养必需品,那时附中的图书馆很出名,传说和美院可以媲美(应该还是美院好些)。每周每个学生可以借6本进口画册,我就几乎一周6本一周6本把当时的画册看了个够,记得那时的进口画册也就到后印象派梵高高更为止,对我们来说已经是醍醐灌顶了。我父亲是做电影理论的,我母亲是《人民文学》小说组二十几年的老编辑,家里那时总是高朋满座,我喜欢听,虽然很多东西也听不懂,当时就是对西方的一切都感兴趣,对有先锋概念的东西感兴趣,时髦的书读了个遍,是饥渴,整体中国文化人对先进文化的渴望。那时也已经有大众文化的雏形,我们也在那个时候就培养了对大众文化的天生警觉和隔绝。

我花这么多时间讲八十年代因为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年华,其实那段时间正值青春期,做了不少少不更事无理取闹的事,自己伤痕累累肯定也伤害了不少人,但记忆中只剩下美好,只因经历了八十年代这个精彩的时间,成为时代的看客而成就了自我成长的重要养料。后面的所有都是因为那段时间的铺垫,也可以说那是后面所有一切的起始。我调动的所有的记忆功能把那段日子渲染成了金色,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我1995年从中央美院雕塑系毕业。毕业前夕所有的人都挺茫然的,从附中到大学,任性的人生就像要马上从保温桶里出来一样,对未知的寒冷总有无名的恐惧感,主要是学了这么多年,骄傲了这么久,用什么来证明?几个女孩商量要一起做个展览,各做各的,没什么主题,就叫“三月四人展”。

我大概做了10件左右的小雕塑,都是做的女孩、小孩这种题材的,主要是反映青春期,这个时期对每个人都很重要,尤其对于天性敏感的人来说。不愿意面对长大,它是一个很值得咂摸的历程,我一开始做关于成长、蜕变的心理历程这样的题材就像开了个闸门,一泻千里,做了三年——以前不太相信“年龄”,认为人可以一直保持年轻的心态,但后来发现不是这样,回想当初的作品和年龄有直接关系,恰恰是在某个时候上了台阶,真的很奇妙,你不能否认年龄跨度带来的改变。

30岁那年做不出东西,原来那样的小作品一年只做了两件,很痛苦。最初那种倾倒的感觉突然消失了,思维也有很大的不同,对于自说自话的语法厌倦之极。如果在30岁的年龄还继续述说青春期就很奇怪,你的心理成长已经跨越了那个阶段,持续地说就只剩下矫情了。

那是1998年,我搬到北京北边离城区最近的一个村里,那个村子叫东小口,位置就在现在的天通苑附近,前一阵还去了一趟,过了这么久,巨变下,那个村子竟然还在,马上也要消失了,这是后话。在东小口的最后一年,我不停地看书,那时中国观念艺术当道,凡事必观念,但很多作品只是在观念的幌子下,面目可憎,很多时候艺术圈就是一个小圈子,大家不过是在这个圈子里试图存活,另外一个存活的通道似乎就是商业了,那个时间中国有了面目模糊的艺术市场,相信很多人还记得不少的艺评家给当时唯一做当代艺术作品拍卖的中国嘉德写过推介文章。还好市场总有它特别的路径,不是艺术圈的游戏规则,一方面被人指责为混乱,另一方面其实给了艺术另外重建法则的生机。我们这代人有幸经历了当代艺术的各个时期,从看客到亲历者,历史终将被写就,我们幸运没有被遮蔽没有中途退场,因为都是不断面对新旧体制冲突重建的坚持者和存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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