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吕笛格•拉斯特,米切尔•塞莱斯的评价恰到好处:
他拿起斧子,将动物砍成碎片,他将一条蛇两刀砍成三段:身躯、尾巴和头。在切断分割选择的逻辑上,何为第三者?相同在头部,相异在尾部,或者存在在头部、非存在在尾部,然后是中部的身躯,相同相异同时存在,存在和非存在也同时存在。
在他那被分为四部分的作品中,所呈现出来的形象是不完全的、粗略的。它们以碎片的形式出现,渴望自身所欠缺的完整的外形容貌和细节的内部描绘。这是由纯粹的绘画所衍生出来的本质,其完整的特征是缺乏的。它和以运动和速度为特点的绘画的精神风格相符合。它们在那儿——又在同时的那一瞬间——消散逝去。它们是丙烯颜料和其他各种不同的绘画材料生成的瞬息短暂的有生命之物,这些有生命之物在还没有具体形成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不知去往何处了。这些现象是这些画作的真正原本主题,即出现和消逝只在瞬息之间,绘画中间的相互交融和覆盖的部分,在一种情形下能够很快就转向另外一种情形。在这里,没有静止,没有一秒钟会稍作停留,你是如此美妙。这里只存在这样的认识:所有一切都屈服于短暂和易逝的本质,一种事物在瞬息之间就会演变为另外一种事物。在某些人看来,这种艺术使人们想起水彩画的技术。
最近逝世的画家伊门多夫的两幅作品“消失的猴子”和“无题”和现实多层面的相异性相联系,也就是,它们将黑白色的胶片层面和素描以及红色的形象相联系,在一个锥形的光柱前站着的、在一个滑稽的黄色形象上面出现的、激光扫描的猴子的形象。这个形象在更远处如同是对一个皇冠状的形体的死亡舞蹈的表达。
两幅作品都揭示了激光扫描的结构,使人们联想起充满技术的电子数据计算的世界。伊门多夫的画作中的形象和暗号是充满秘密的,在一般情况下几乎完全不能破解。画家在多大程度上借鉴了过去的艺术,这一点在他的画作“消失的猴子”中,那皇冠上清晰可见的、中世纪的死亡舞蹈上得到表现。
通过猴子出现在滑稽形象的表面上这一充满象征的表现,人们认识到了画家伊门多夫的特点。滑稽形象本身是1830年,伊门多夫对欧仁•德拉克洛瓦的绘画作品“自由引导人民”中举着法国三色旗的自由形象进行改写的变体。伊门多夫一直认为自己是为自由而战的政治画家,十分明显。他要将自己和这一形象统一起来,在德拉克洛瓦的原作中,人物形象所处的背景是十分明亮的。总体上,其表现手法的突破在于原先向着胜利进军的三色旗在这里成为了一个皇冠或者光箍。从1998年起,画家伊门多夫患了致命的疾病: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在近些年里,伊门多夫再也不能够亲手独立完成绘画。在这种情况下,这幅画仿佛成为了艺术家生平之作中穿越死亡的巅峰之作。在作品中,猴子的形象在滑稽形象之上消散成白色的精神形象,这一手法尤其增强了这种印象。作品的名称“消失的猴子”也证实着如下的这种猜想:它被理解为一种暗示,暗示着猴子自我的消失,同时也是对那些神圣的作品的不可模仿性的暗示。同时,这幅画很显然是对德拉克洛瓦这些艺术史上留名的画家的影射,同时也是对绘画艺术的特别的致敬,对所有艺术的致敬。
由于身患疾病,伊门多夫自2005年以来成为了一位绘画作品的纯粹构思者,这也就是说,2006年的第二幅作品尽管是由伊门多夫来进行构思,但是却是由他的助手来完成绘画的。这幅作品仿佛是在运用颜料的同时,被来自老艺术大师的绘画和素描所拓展,然后以学院派的方式和一个在楼梯上坐着拍照的女性作品相结合了。
为了在这里找到更多解读这些作品的秘诀,我们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今天我在这里,可以说是我很长时间以来,特别是生病以来,都前所未有的一个新状态。一开始,对于看清、理解并且接受这样的命运,我是断然拒绝的。但是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任何办法。我接受了这一点,并且充分利用了紧迫的时间。这使得我的工作强度没有受到拖累,尽管我身体上还有疾病,反而是更加强化了我的工作。我所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任务,如何使我的艺术生命进一步繁荣下去。怎么样才能使我的研究,我的好奇心继续得到满足,怎样继续倾听我内心的声音,怎样继续激发那些灵感,那些源源不断从我的内心深处成长出来的灵感?
也许在这里,关键主题就是绘画本身,也就是灵感,它通过倾泻(持壶的红色形象)、搜集、培养的形象表现出来;通过装满了液体的盘子和勺子,那原本真实的形象作为外部的推动力所象征出来;通过一幕景象表达出来。所有因素作用的结果都可以在两幅作品里面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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