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
空气系列
作品 访谈(艺术生活快报简称:记者,谢东简称:谢) 记者:你的设计作品非常有独特性,同样造型的四个杯子放在一起,看上去却好像都不一样。 谢:是的,这是我设计所追求的一种效果。对设计师而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有独创性,如果你做的作品,好像似曾相识一样,这儿也见过,那儿也见过,那我觉得这根本就不叫创作。我目前做的东西,是我自己的真实感受,是有感而发的一种东西。 记者:为什么会选择“骨质瓷”来做您的作品? 谢:骨瓷首先让我感觉非常美。美在于它的通透,并且是很敏感很脆弱的一种状态,和我心目中那种敏感细腻、捕捉生活当中细微的瞬间的想法,有一个很好的吻合;它是我表达心中感受的特别好的一种介质,我无意中发现了这种东西,一下子感觉正是我要的一种材质。 有的东西太粗糙,表达不了我内心的这种细腻的感受。有的东西太粗犷,又不是我的性格。然后我接触到骨瓷的时候,就知道这正是我要的。这个材质太精美、通透、细腻了,而且那么敏感、那么脆弱的感觉。如果把“褶皱”这个转瞬即逝的感觉和这种材质结合起来,可能就会赋予作品更好的内在表达。 记者:“褶皱”系列的设计是怎么产生的? 谢:“褶皱”这个设计最初的灵感,是在吃巧克力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剥开外面那层锡纸,锡纸褶皱的闪光在光线下非常美,而且那个“褶线”多一点少一点都是不一样的,自然而然有一种特别美的节奏感在里面;它一下就抓住我了,我就想有一种什么方式能把这种美的感觉固定住,让它成为永恒的瞬间。 后来也是在无意中看到了骨瓷,就尝试做了第一个杯子,把“褶皱”这种感觉融入瓷器造型里面,结果出来,自己也感觉着一种欣喜,从来没有过这个材料和“褶皱”结合的效果。 记者:然后就有了延续的一系列的作品? 谢:对,然后我就停不下来了。我就做了一系列的作品,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 记者:现在的作品是几个系列?新作品有哪些变化? 谢:目前是四个系列。最早就是“褶皱”系列;然后是“流动的水”,像水流动的那种感觉,其实谁的流动,是没有一个方向感、一个瞬间形态的,而是我自己的一个感受,把它固定住了;再有就是“融化的冰”,就是那个小方杯子,手是有温度的,手拿着杯子,好像把冰块融化了一点,造型的敏感性就体现在这里,感觉更舒适的拿着它了。“充气系列”就是把空气包起来,使之呈现漂浮感,这个系列还在凝练。 记者:创作历程中有哪些感受?探索一种材质新的表达效果,其中是否有很多辛苦? 谢:整个历程上来说,还是比较顺利的,没有经历太多坎坷。因为第一个作品开始,就打开了一扇门。我的创作是一种顺其自然的状态,如果有了感觉,我可能一个晚上,会做到夜里三四点钟,做一大桌子的作品出来,第二天起床后开始淘汰一部分作品,然后才会烧出成品。从有了石膏造型,到实现成骨瓷作品,大概有十道左右工序。从做出第一件作品开始,之后两三年的时间,我自己在车间里面每一个工序都是亲力亲为的。 骨瓷的收缩率比一般瓷质高的多,是全方位收缩,所以创作的造型如果破坏了力学的规律,进窑烧的时候,那种规律性的力量就会对造型形成一种扭曲的矫正,就会导致作品破裂,骨瓷烧制的破损率很高,经常会有着挫败感;但是看着配料的泥浆是灰色的,一旦烧出来,是如此白白透透的,就感觉着特别欣喜,觉得是一个奇迹出来了。 记者:你是如何评价自己的设计作品的? 谢:有两个有趣的小故事,一个是我有个朋友拿我的作品在家里,有一次她开了个PARTY,结束后做保洁的阿姨拿起用过的被子要去扔掉,被她看到制止了。结果阿姨说是以为客人用过揉皱的纸杯!当朋友反馈给我这个小细节的时候,我特别感动。这就是我要的,我想表达的效果。 还有一个就是我一个朋友,他选了“融化的冰”方杯,居然用来摆放照片。我想不到自己的作品还可以有这样的用途。 我很喜欢我的东西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使用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创造去利用它。我希望自己的作品和普通的人都息息相关,而不是只能摆在博物馆和华厅里,而是不同阶层的人都能感受到使用之中精神的愉悦。 记者:对于未来事业你有着怎样的规划? 谢:在创作方面,我很少去做规划,我的创作都是有了感觉,酝酿成为一种创作的冲动,就完全投入地去把它做出来,而且要达到自己满意才行。如果感觉不清晰,我会放下,但会继续去捕捉那些感觉,直到可以接近完美地表达。如果我没有感觉的时候,就会停下来不去创作。 我觉得创作是我一生要去追求的,不会在什么时候就停止和结束,但可能这个材质让我所要表达的感觉都说完了,我就会放下去创作另外一个材质的作品。 对于创作来说,我说不清应怀着怎样的追求,我只能看到它在远远的地方,在我不同的阶段,总会有光芒诱惑着我,是我一生要去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