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中国:石家庄的观众对这次展览有什么样的反映?
石冠哲:总的反映我觉得还是挺好,他们觉得自己能看懂,试图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去解读,总的反馈还得等到展览结束以后。目前我接到的消息基本上还都是正面的。
艺术中国:在展览的序文里高远是从德波的景观社会里的异轨、漂移、构境等几个概念来解读展览,你是从中西文化比较的角度来切入的,这个可以谈谈你的感受吗?
石冠哲:我写这篇序文当时也是想了挺久的,之前也对这方面有所关注。我为什么会选取这样的一个角度切入呢,因为这本画册一共有四篇序文,一篇是余丁老师的序文,一篇是高远的序文,一篇是我的序文,还有一篇是批评家尹丹的序文。然后我就想,如果大家都是从“景观”这个理论出发,谈到最后就会难免重复,我不如单纯从图像和文字的关系入手开始写。写了以后我觉得还可以进行一下中西方的比较,总得来说这还不是纯理论,不是那种用学术词汇或者直接从学术词汇出发的阐释。然后就写出来了,基本上就这样。
其实写到最后我觉得我这篇文章没有写完,这个问题没有深入思考下去。如果按照我这个文章的逻辑写作下去,是不是西方的视觉经验和图像又隔了一层?中国人是不是会更直接的去把握图像?科苏斯在1965年就做过这样一个作品,他用三种方式展示一把椅子:一把是椅子的实体,一把是图像中的椅子,另一把是词典中描述椅子的文字。这个作品能说明我那篇文章要说明的一个问题,文字和图像之间隔着一个东西。比如中国人拍的广告和西方的就不一样。中国的广告就比较直白,就是所谓的图像,就是景观的一部分。强化你的记忆,很直白。西方的那些广告就会到最后给你抛出来一个主题,给你点一下,之前可能会说很多铺垫的情节,到最后来一个转折,抖出包袱。这可能是东西方不同思维模式造成的。
艺术中国:“超级景观”这个展览用的是“景观”这个词,当时是怎样构思的?
石冠哲:想到这个点不是单纯的绘画问题,其实还涉及一些社会问题。我们现在生活的城市每天都在不断的拆迁,很多老建筑都会被拆除。那些建起来的新建筑,5到10年之后又会被拆掉。伴随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一个地方的景观是不断变化的。而欧洲的一些地方,一个城市景象也许能保留数百年。以中国这种发展速度来看,每天都有新的城市面貌,乡村变成城市,或是城市变得更发达。城市面貌在刺激着我们,这是想到“景观”这个词的一个原因。另外就是绘画上的一些问题。关系到绘画语言和绘画形式这两个方面,关系到艺术家如何利用图像去组织自己的作品,如何去组织自己的图像语言。其实我们也希望“景观”这个词能够指向社会,有一些现实意义。
何汶玦 看电影——集结号 No.1 200cm×400cm 布面油画 2009年
艺术中国:因为德波的《景观社会》对资本主义的这种景观是有一定的批评性的,这个的展览里是否有一定的批判性?
石冠哲:我们本就不是纯从绘画这个本体来讨论,还是想指涉出社会上的一些问题。从这次展览里面一些艺术家的作品就可以看出来,现在电影非常火,我们就找到了何汶玦,他的很多作品都是在画电影,比如《看电影》系列。还有一些作品,比如马佳伟画的建筑工地,这既围绕了我们提出的城市景观的重建问题,也围绕了多重图像的并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