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理论家阿瑟·C·丹托在《艺术的终结之后——当代艺术与历史的界限》一书中,曾谈到美国当下的艺术教育现状:“在美术学院里,技能不再被教授。学生一上来就被看作是艺术家,教师在那里只是帮助学生实现他们的创意。这种态度就是学生可以学习任何他或她需要的东西——如音响、影像、摄影、表演、装置。学生如果愿意的话,他们可以成为画家或雕塑家。但是主要的事情是找到哪些手段来表现他们感兴趣传达的意义。美术学院的氛围不再是一群学生站在画架前画模特或画静物,旁边有一个‘大师’从一张画布走到另一张画布前提一些意见。在高级的美术学院,学生有他们自己的工作室,而教授们(也是艺术家)定期来观摩,看一看在做什么,给出一些指导。”
和中国当下的艺术教育作一个简单的类比,我们会发现一些不一样的情况:1、在中国的艺术教育体系中,行政体系居于绝对主导的地位,教师和学生则相对边缘化。2、技能训练始终是必须的。一名造型类的学生从考前培训到本科阶段,再到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阶段,他/她都需要接受不间断且严格的造型训练,其中素描与色彩等基础技能占有相当大的比重,而艺术观念的拓展则相对较少。3、即使是八大美院的学生,一部分人在毕业前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当代艺术,除了对架上绘画谙熟外,绝大多数学生都不能用装置、影像、表演等艺术形式来从事创作。
当然,美国的艺术教育同样有它存在的问题。比如,他们的艺术学院并没有整齐划一的评价标准,他们的学生由于太注重创造力的培养,太注重个性化的表达,基础技能普遍较差。相反,中国艺术学院的学生大都具有较为扎实的基本功和一定的实践能力。不过,我们的优势或许也仅仅只能体现在基础技能上。
单纯从教育层面上看,艺术教育应以学生为主体,培养其独立的艺术精神,激发其创造力,当然也包括最基本层面的美育和审美能力的培养;如果从文化和思想观念的角度理解,艺术教育的核心目的之一在于,让学生能以艺术为手段捍卫个体存在的尊严,捍卫其具有的自由、独立的批判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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