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中国

中国网

冷墨艺术小组“必死无疑”——悲观亦客观

冷墨艺术小组“必死无疑”——悲观亦客观

时间: 2016-11-12 20:05:48 | 来源: 艺术中国

“必死无疑”表演现场

艺术中国:我觉得有时候站到一定的高度时会让自己觉得很渺小,你们在谈论到未来的时候会吗?

李飒:是的。今天还看了一个片子,里面就是把地球、火星等等的大小排列出来。这样因为宇宙是无限大的,光是宇宙里面在银河系里的像太阳一样的恒星就有一千多万个,这样一来你可以想象地球有多么的渺小,我们又是多么的渺小。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就不要去做任何事情了,其实宇宙有那么大,但当落在我们自身上时,就需要我们要有更积极的态度。

我觉得现代文化的本质上是这样的,本质上它是带有反思性的批判性的东西,但它骨子里还是积极的,因为如果它是真的消极的话,我们就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做了,作为我个人来讲,这不是艺术家应该做的,艺术家本质上来讲,骨子里还是很积极的,一定是要行动起来的。

艺术中国:那这个题目是涉及到整个人类这样非常大的一个概念,比如你会觉得艺术家在生命“必死无疑”这个过程中,扮演着什么样一个角色?

李飒:我觉得艺术家都还是有责任的,整个二十世纪的艺术史以来我觉得艺术家们都是在积极地行动的。就像二十世纪杜尚最有名的艺术品《泉》一样,他看起来什么都没做,只是拿了一个男性的小便器作为艺术品放在展厅里面,但这是有一战的背景作品在1917年被放在展览馆里,这个作品本身就是最积极的一个方式。因为当时在一战背景下的欧洲文化危机,西方文明本应是引领世界人类的文明走向更好的地方,但因为自身的缺陷会导致有可能毁灭,在这种状态下杜尚成为了在二十世纪人才最多的时代,那么多的艺术家中脱颖而出的一个。因为那时候人的主动性最强,赋予了艺术家更多的选择和个人的权利,这时候为什么这件看起来什么都没做的作品能被选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一件作品,其实杜尚是一个很积极的艺术家。包括后来我看过他的采访,其实艺术家始终都是有他对时代的选择和责任的。我觉得艺术家始终都是有很积极的态度的,他不是真正的袖手旁观,不是以一种与自己无关的方式。杜尚是一个很有行动的人,否则不会对世界产生那么大的影响,如果他真的是很消极的推倒荒山的人、游戏态度的人,那他不可能对世界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必死无疑”表演现场

艺术中国:那你们会觉得这次做的展览或者今后做点展览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影响,或者你们希望在观众中和看到你们作品的人中,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李飒:我们还是很希望和观众能有一些互动能和观众有一些交流的。因为艺术家做作品并不是只为了自己,他根本上还是希望能够有交流,让观众能有所思考,哪怕是反感,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都希望还是能和观众之间有一个交流。

艺术中国:但我觉得中国人还是很羞涩的,因为我记得表演舞蹈的时候,台上有舞者想邀请观众上台,他已经很努力的下台走一圈来邀请,大家虽然真的很投入但也是真的很羞涩。观众会想“我要怎么做呀”,“我这样做会不会不好看呀”,“我这样做是不是对的”。因为他邀请了我和身边的人,当时舞者的手都伸到了面前,很明显是要邀请你来跳舞的礼节,但观众们真的是很羞涩。会不会多少年之后,中国的观众会适应这样一种开放的、自由的表达,或者愿意加入到艺术活动?

李飒:是的,因为现代社会的发展过程就是人的独立的、更自主性的一个过程。西方社会更早的进行了现代社会的发展,很简单的最基本的原理,上帝主宰的时代过去了,人自我把握的时代开始了。实际上就是人越来越主动的一个过程,中国随着经济上向现代社会转变,从农业经济向现代工商经济转变,人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等方面一定会转变的,不转的话它的内部会出问题。所以未来一定是这样,从未来观众的角度来讲他们一定会越来越主动,更善于表达自己,更主动的把握主动地展示自己的观点和想法,甚至展示自己的身体。我没有上去参与舞蹈,沟通中有人问我怎么不去跳,我说我已经通过作品表达了。

艺术中国:那你觉得十年之后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你会上去跳吗?

李飒:会的,当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我就会放开的,其实我们做艺术的在思维上很能打开。前一段时间我们去爬一些很险要的地方,其实都是在尝试能打开自己,面对自己以前不愿意面对甚至不敢去面对的东西,让自己尝试更多的东西,更勇敢一点,在做作品的时候在各方面去打开。因为在现代社会,我们和西方文明的差别,就是主动性的问题,包括我们和西方教育上的差别,西方人更主动,更善于去把握自己和机会,甚至是冒险,他们比我们能更主动地去承担风险。中国人还是一种求稳的心态,害怕受挫折,害怕出丑会不好意思。但现代思维就是更愿意去承担风险,更愿意主动尝试新的东西。

“必死无疑”展览空间

艺术中国:我也想知道你们后面会有什么样的计划?

李飒:会是延续,但还没想好,没想那么多。我们一开始最初的想法是把传统放在一个更国际化的平台上来展示,因为我们这几个人都是国画专业的,都是一个工作室毕业的,所以传统的东西接触的还说很多的,但后来越来越觉得传统的东西是没有办法直接放在国际上去展示的,像汉字一样,是一种地域文化。全世界有那么多种文化,这是没有办法直接去展示的。

曾经有一种说法,中国的经济发展了,西方人就会反过来尊重我们的规则,我个人认为是不可能的。因为世界发展的潮流和方向是所有农业国家和非西方国家都是从农业经济国家转为工商经济国家向精英社会转变,这个大的历史发展趋势已经是这样,所有国家都是这样转变过来的,它的文化也随之转变,不仅仅是经济上的转变,思维方式、价值观都会转变的。

中国人也是一样,比我们年轻的一代思维只会越来越开放,不会越来越封闭的,不会越来越羞涩,不可能回到过去的越来越静态。我们做的把传统文化放在更国际化的平台上,我们后来为什么能和东京画廊合作,他的老板因为是日本人语言不通,但他看到我们的作品后为什么愿意为我们提供三次展览机会,包括我们和法国艺术收藏沟通也是有语言障碍,所以后来我们希望能建立新的语言,这种语言是更当代更国际化的语言。我们始终认为好的作品是不需要一个字去解释的。当然可以去解释,但作品本身要足够可以去打动别人。如果别人有兴趣去了解更多的东西时可以去问。我们和东京画廊及各种国际画廊去交流的时候,没有说太多,可以靠作品本身去打动他们,这也是我们做传统的一个方向,也是我们对传统的一个态度。包括这次展览当中也写了好多文章:不要对人性抱有幻想。当你不对过去有想法,你会更坚决,更能理清楚你所需要的东西,去做你要做的事情。

“必死无疑”展览空间

我个人的想法就是,原来有一种说法叫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其实不是的,因为世界上有几千个民族,几千个文化,几千种语言,但有几种文化在世界中有影响力被大家关注到?其实我觉得应该是反过来,世界的才是民族的。

在今天你作为一个人,语言、价值观等是可以有差异的,但是人性是共通的,人都会害怕死亡都有爱恨,把人性的东西表达的越好,越会被别人认可,能用公共性的国际化的语言阐述好人性,自身就会带出更多的传统。所以我有一种观点就是从人性的角度去阐述传统而不是从传统的角度阐述人性,因为传统的东西就是骨子里的东西,这么多年的历史文化背景使你自身带的传统是不可能消失掉的。你有可能没办法在今天在国际化的平台上讲汉语,大家都说英语,但大家说的英语不一定都是表达西方人的东西,你说的英语再好,和西方人说的还是有差别。在今天虽然我们都在说国际化的英语,但只要你把人性表达越深,你会把传统和自身独特的文化视角、历史和渊源的东西都会带出来的。只要把自己做的足够好,越是世界的就越是民族的,不用担心传统的问题。

艺术中国:你们是不会抛开传统的,也抛不开传统。

李飒:对,你表达的越自由,你和外国人在国际化的平台上去讲话,用英语说的越流利,别人会越能感受到你独特的传统文化,反而说得不好的时候不会被发现。就像你和大山交流的越深入,你会发现他骨子里的东西,或者是他文化背后的东西和你其实差别很大的。就像我们一样,只要把自己表达的足够好,人性表达的足够好,传统一定会被带出来的,藏是藏不住的。(采访/贾凡)

“必死无疑”展览空间

 

<  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