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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非闇点亮新春书画市场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4-04-08 17:38:33 | 出版社: 《收藏投资导刊》杂志社

近期书画板块将以花鸟画为着眼点,每期遴选出近现代在工笔花鸟画和写意花鸟画两个领域的一、二线大家,本着艺术造诣与市场认可度两方面可以基本对等的原则,从画家典型被追捧题材、参考价值衡定、画家作品辨伪等角度,以市场价值分析为根本立足点,并结合相关藏家与专家的意见,深入挖掘画家作品的市场走向,力求通过资深藏家的实战经验与全面的数据分析回馈读者。

本刊“书画”栏目负责人 杨艳丽


2 于非闇《临韩干照夜白李龙眠五马图合卷》 中国嘉德 2011 11 13


 

于非闇点亮新春书画市场

文/本刊记者 杨艳丽

甲午新春伊始,北京长风拍卖会一张估价1,200,000元的于非闇《富贵图》立轴最终以3,795,000元落锤,这张见证了两位艺术大师——张大千、于非闇真挚友情的画作似乎刮去了京城上空笼罩的沉霾。张大千曾言:“花鸟鱼虫,吾仰于非闇”。作为近现代工笔花鸟画的奠基人,如今于非闇作品的价值究竟几何?又有哪几种类型的作品最为抢手?欲购于氏画作的朋友应该注意哪些问题?本刊记者将为藏家朋友逐一解惑。

临摹类题材价值几何?

据统计,自2013年底,书画拍卖市场上流通的于非闇作品价位在百万元以上的超过130件,而他临仿五代的黄筌,宋代画家赵佶、赵昌、赵孟坚等人的作品堪称精品中的精品。于非闇是公认的花鸟画大家,但他的临摹作品却不拘泥于花鸟,涵盖了花鸟、山水、人物等题材,可谓寸纸寸金,对此,藏家朋友不必强求是何种题材。于非闇作为传统绘画技法的传承者和捍卫者,其一生留下了近50件临摹作品,或实临,或意临,或将古代白描作品重新上色。

于非闇曾任职于故宫古物陈列所,有机会接触大量历代名作,因此临摹过数量可观的历代名作,在拍卖成交额前十位的于非闇作品中,临摹历代名作类型的作品就有三件,分别是1940年临顾恺之的《女史箴图》设色手卷、1950年临摹赵佶的《天水金英秋禽图》设色手卷和临摹赵佶的《雪江归棹图》设色手卷,这三件作品的价格分别是7,475,000元、34,720,000元和13,225,000元,这些动辄近千万元甚至数千万元的“仿品”凝聚了于非闇对唐宋传统绘画精华钻研几十年的心血,从中也可以窥见他直至去世前依然笔耕不辍地研究前人名作的治学态度。

民国金石书画收藏家莫武认为:“我们不能认为临摹的东西就不值钱,要看谁临的?怎么临的?于非闇此类精工之至的临摹作品市场均价可达1,000,000—3,000,000元∕每平尺,主要是东西太少,就像张大千临敦煌彩绘一样。”

喜鹊题材价值几何?

作为百姓最为喜爱的禽鸟,喜鹊自宋代开始即成为深入而广泛的表现对象,历代都留下了数量可观的传世经典。于非闇很多巨幅力作都是以喜鹊这种瑞禽为主角的,其目前在市场上占据成交额排行榜前两位的作品《天水金英秋禽图》和《四喜图》分别以34,720,000元和28,750,000元的高价成交,两幅画中就分别描绘了数只姿态各异的喜鹊,或栖息树端、或举止安详、或俯身啄食。于非闇描绘喜鹊类型的题材往往喜欢搭配诸如竹子、梅花、山茶、玉兰、牡丹、海棠等花卉,具有极为浓厚的喜气。

藏家高健祥认为:“画家很少会画单只喜鹊,不像锦鸡,而且喜鹊的尾巴长,要求顾盼多姿,所以这种作品尺幅都会偏大,一般不会低于6—8平尺,不像于非闇牡丹类题材,常见的尺幅都在2平尺到4平尺之间,因此,像这种以‘四喜’为题材的作品每幅可以达到400万元以上,也就是50万∕每平尺。其实仙鹤、鹦鹉、绶带鸟等也是他常表现的对象,包括他对各种昆虫的表现也十分到位,这或许是受到齐白石的影响。正因为他研究的范围很广,扎得很深,所以在1935于非闇开始主攻工笔花鸟画以后,各种花卉、禽鸟几乎都出现在他的画面中,但基本上都是带有一种研究性质,很多禽鸟在形象上直接取自古代经典作品,或稍微变换一点角度,从价值上考量还是不如喜鹊、鸽子能代表于非闇的典型风格。”

“其实,我个人认为最能代表于非闇成熟风格的类型,是他借鉴民间缂丝的作品。我们以前小学课本上有一幅《玉兰黄鹂图》,背景是蓝色调,配以鲜亮的中黄或白颜色,完全是一种剪影的处理,追求平面化、图案化的效果,这是他最有代表性的独创风格,只是市面上这类作品极少,我们能看到的绝大多数都是他1935年入古物研究所学习历代花鸟画经典的研究阶段作品,有点像当年的张大千遍学名家的意思。还有一种常见的是1950年前后以牡丹等为题材的课稿,算不上完整作品,这些东西普通一点的也都在30—50万∕每平尺左右。”高健祥补充说。

牡丹、山茶类题材价值几何?

或许是画家对有着“画中之王”之称的牡丹的偏爱,于非闇一生创作了大量绿叶红花或墨叶红花题材的作品,在于非闇作品拍卖成交额前二十位中,牡丹题材就占了近五成。于氏中年画牡丹往往要配上禽鸟、山水、坡石等事物,到1945年后,构图日趋简练,往往配上二、三只蝴蝶,构图饱满充盈,主题鲜明。其晚年的画稿《大丽花》(又名天竺牡丹)2013年5月10日以9,775,000元成交,此作曾由画家赠予老舍,画面只有三朵盛开的天竺牡丹,可谓一花值千金。

茶花作为另一种寓意高洁的品种也是于氏喜爱的表现题材,虽然以此类为主题的创作数量不及牡丹,但价位却丝毫不低。2011年北京传是秋拍上一幅创作于1948年的《滇茶鹁鸽图》曾以12,075,000元成交,此作是于非闇赠予国民党代总统李宗仁夫妇的,可见其对茶花的喜爱。另一幅约创作于1942年《山茶鸠雀》7,056,000元交割。

高健祥进一步指出:“其实牡丹很难画,像于非闇、王雪涛这样的能把牡丹画得不俗气又很厚重的的画家,民国一共也没几个,如果是精品,市场均价每平尺可达80万-100万,普通作品也在每平尺50万元以上。”


9 于非闇《金盆浴鸽》 维塔维登 2011 11 21

鸽子类题材价值几何?

在民国时期前后,有一大批花鸟画家都有养禽鸟、花卉的习惯,像齐白石、于非闇、王雪涛等都是长期观察动植物的生长规律,进而通过写生的方式记录下来。与酷爱鸽子的王世襄相似,于非闇十分喜爱将鸽子这种寓意安详、象征和平的鸟类作为重要的表现对象,对鸽子不同品种、类属都有深入的研究。于非闇中年时期,在他的画面中,鸽子还只是作为补景出现,到了晚年,甚至单纯就以鸽子为主题去描绘。他作于1941年的《金盆浴鸽图》、1951年的《和平鸽》、《祥云双鸽图》都曾数度出现在拍卖场上,每次出现都是创出新高,分别创造过8,960,000元、5,750,000元和5,175,000元的高价,无论是临仿宋徽宗的风貌还是借鉴民间缂丝的风格,都获得藏家的支持与追捧。

藏家杨文波谈到:“宋徽宗赵佶的厚涂法基本已经失传了,不深入了解绘画之前觉得于非闇的画挺闷的,不如明清小写意的清透,但真正往深入里走,能达到这个份儿的还是很难的。于非闇这一路完全以鸽子和祥云为主要描绘对象的作品市场均价超过每平尺100万,而将鸽子作为点缀的作品,市场均价也可以达到40-50万元∕每平尺。”

与他人合作作品价值几何?

书画圈有一个相对公认的行规,多人合作类型的作品往往低于画家独立完成的作品。其原因在于,首先是风格难于统一,其次是为了配合其他合作画家的画风,很多人不会使用个人风格强烈的语言,造成作品的学术水平下降。但于非闇合作的对象很多是张大千、溥心畬、吴湖帆等一代画坛名宿,所以其合作作品价格亦不菲。其中与张大千的合作最多,画风最接近,质量也最高。二人在1935年曾合作的《绿萼双禽图》,于2013年12月5日北京匡时拍卖会上以1,725,000元拍出。张大千在作品的题跋上写到:“此画予初意写枯树略缀红叶,非闇适至以为宜补绿花,然予不赖细笔因乞非闇勾勒傅粉画成乃如出一手,奇哉奇哉。”意指两人的风格竟此统一。另一张合作于1937年的《竹石双禽图》更是以2,016,000元拍出。

喜欢收藏名人扇面的杨文波谈到:“我个人偏爱把不同人独立完成的小作品重新装裱成册,但多人合作的很少碰,像张大千、于非闇、谢稚柳、溥心畬与人合作的除外,他们能力太强了,这类合作的作品市场虽在20-40万元∕每平尺,依然高于其他著名画家的合作价格。”

于非闇的艺术之路,总体上可以分为深研传统和深入写生两个阶段,但其实于氏对传统的研究几乎贯穿其一生。他从明代陈洪绶入手,但用功最勤并竭力模仿的还是北宋徽宗赵佶,无论是设色、构图、花鸟造型、书法题款等都力求相似。与很多治学严谨的画家相同,于非闇有日课的习惯,就是对某一类题材进行专项练习,笔耕不辍,而不是反复重复画家最熟悉的内容。黄宾虹一生留下了大量的研究性课稿,并非真正意义上成熟完整的作品,是带有一定试验性的作品。比如他画的马就很有特点,将传统的白描法、勾勒渲染法、晕染法结合在一起,风格面貌焕然一新。

正因为于非闇十分热衷于表现牡丹、喜鹊一类人们喜闻乐见的题材,并且价格不菲,又是工致一路的面貌,因此成为被造假的“重灾区”。本文希望进一步揭示在购买于非闇作品时藏家朋友需要提防的诸多问题。

材料

于非闇可以称得上近现代少有的对绘画材料讲究的绘画大家。

他的讲究与张大千、溥心畬略有不同;张大千是财力雄厚,或朋友馈赠,或巨资相购,完全使用得起高档材料;溥心畬是出身皇室,有机会接触甚至拥有皇家绘画用材料,而于非闇是事必躬亲,从二十三岁开始直至1959年去世,从未间断过对中国画绘画材料的研究,他曾撰写过《中国画颜色的研究》、《我怎样画工笔花鸟画》等专著,系统而毫无保留地论述了历代传承下来的诸般绘画技法和自己几十年研究的心得。因此,他对诸如毛笔的某某品牌、颜色某国纯正、墨锭某某作坊生产优良等都极为考究。

同时代很多画家都使用过于非闇制成的颜色,在《张大千回忆录》中曾记载,张大千早年一直使用于氏制造的颜色,到了台湾以后才不得不使用从日本带回来的颜色,足见于非闇对材料的把握之深。因此,考量于非闇传世的作品,墨色与颜色历经数十年依然清新如故,材料这一关就令很多制赝者露了马脚。

线条

于非闇在勾勒线条时常喜欢使用北京制笔厂“吴文魁”和“李福寿”牌毛笔,还有一种名为“黄昌典”的毛笔,曾自言“黄昌典,买笔不用选”。他画坡石常用秃笔,而树干、树叶、鸟类丝毛常用锋颖如新的纯狼毫笔。令坊间的造假者作为头痛的是,于非闇的绘画设色浓丽而纵然经过几十遍的渲染,线条的顿挫干湿依然清晰可见,赝品往往线条含混不清,难见精神。

设色

中国传统石色的上色方法是使用羊毫或兼毫,而于氏喜欢用优质的狼毫上色,易于涂抹均匀。很多造假者不知此道,上色时难于涂匀,必须反复叠加,画面很难做到清透。

市场上目前以于非闇所画牡丹最为走俏,而牡丹花瓣的渲染最为关键,主要分为水墨分染、植物色分染和植物色(或矿物色)罩染,其中最为讲究的程序即是水墨分染阶段,多数赝品不了解这一环的重要性,墨染不够充分即开始上色,使画面无法做到沉稳雅致。

书法题款

略通门径的藏家都知道于非闇的书法深得宋徽宗赵佶的笔致,世称“瘦金体”。“瘦金体”最难于把握的就是墨色的温润与转折的厚度。很多制假者并没有于非闇对毛笔控制的功力,字形可以摹像,但往往笔线苦涩,瘦如枯。正由于造假者不通墨法,因此入笔、折笔与回笔都会十分机械地形成一个生硬的“疙瘩”,往往不够流畅。

纵观整个书画市场,近现代十二大家已经有六位加入“亿元俱乐部”,除张大千兼有偏工致的风格面貌外,其余数人都为写意一路,如吴昌硕、齐白石、徐悲鸿、李可染、黄胄、潘天寿、石鲁、林风眠、陆俨少等,他们镇守着中国近现代写意画的高峰。显然,作为工笔画的代表性人物,于非闇是最有理由和实力去与他们相拮抗的,2014年春拍或许会带给书画界一场清新的工笔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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