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风格是画家的第二张脸,是画家个人气质和修养在技巧中的流露。当陈子接触到了工笔重彩技法,描绘对象轮廓的严谨、清晰以及设色的艳丽、张扬是她所苦恼的事情。她并不是排斥传统工笔的方式,她只是在思考传统工笔在当代突破的可能。勾、染、填,她用的技法是最最传统的,但她又做出了新的尝试,打破那种工整、严谨,弥补了传统技法勾染的单一平滑,形成了多样的、丰富的肌理效果,增加画面的层次及可读性,那种斑驳、湿润的水迹来自于重彩渲染技法基础的创新,绝佳地表现出影影绰绰的温润气息,更像是一种心灵轨迹在画面中的晕散,一种情绪的纠结。与古人通,传画者神,对古老技法的传承和发扬,陈子做到了。 人物形象虚化的、模糊的呈现,甚至通过稍稍夸张、变形的处理方式去追求造型的趣味性、装饰性、表现性的视觉效果。观看时,仿佛置身于神秘臆想中游弋,这正是陈子所用心经营的缥缥缈缈的梦境氛围。色调是阴郁的,画中人物的心情或许也是阴郁的,她们心中有着怎样的哀愁,只能通过小小的眼神去想象。陈子的作品,崇尚朴素,甚至对于颜色若隐若现地使用到了“吝啬”的程度。这或许是种对纯净、坦白的自然本性的追逐。我想,陈子作品的风格也是由绝无仅有的天才般的感觉和诗人般的想象力共同构筑的。 在创作时,陈子并没有刻意去为画面中的形象寻找所谓的模特原型,她喜欢在生活中的某一次邂逅或闲聊中去捕捉她所需要的精神气质,尤其是眼神。当一个人在自己的生活方式中能自由地画着熟悉的人或者自己想画的人时,打造的世界虽然小巧玲珑,却近乎完美。 东方人的性格是内向,平和的,在交谈中,坐在对面的陈子并没有许多男性艺术家所会呈现出的在艺术观念上的强势或者偏执,也没有自诩清高,遗世独立的态度。她在温婉、淡定的语气中娓娓道来她的艺术感悟。在我的眼中,陈子是一个散淡之人。有人说,睹其画,便如见其人,那些沉静忧郁的女孩形象或许是她自己的写照。全然陶醉于诗意生活的小女人世界当中,可能她只是在诉说给自己听,只是在眼神中不小心流露了自己的内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