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中国

风景画 (1)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1-12-01 13:59:36 | 出版社: 北京大学出版社

 

对丢勒而言,这些旅行一方面拓展了他的思想,让他饱览了外国画家的成就,同时也让他建立了一套自我才能评估的体系。他畅快淋漓地享受着每个环节——新印象的积累,对自己画家身份的确认,脱离家庭生活束缚的自由,最后是返回家中的喜悦。丢勒对自己游历经历的挖掘比我们这个时代的画家要深入得多。画笔很少离开他的手指,他总是热切地渴望能亲手画出他看到的一切,不论是一只龙虾还是一头海象,是一处山景还是一套利沃尼亚妇女服装,是一顶头盔还是一双女鞋,没人知道这些东西是否会再次派上用场。

接着丢勒会将他收获的素描习作存入“粮仓”,在随后的创作中,他会去掉外壳,取出麦粒。面对保存下来的数目众多的丢勒素描,我们会大为惊讶,有时又不由得悲叹——遗失的该有多少啊!可以确定的是,曾经的风景画“主体”要比现在看到的多得多。已确认遗失了的素描有《伊萨尔科河沿岸的丘萨》,以及丢勒非常满意的《米德尔堡城镇》等,我们忍不住期待,将来某一天这些绘画能从某些私人收藏中被发掘出来。当我们认为自己发现了某处空白时,当我们感觉缺少某些主题时,千万不要忘记那些遗失的风景画。

然而,丢勒还是向我们展现了一座古老的德国城镇,而且正如我们期待和希冀中的中世纪城镇一样,一座巨大的城堡矗立在山城中。这就是在1519年的版画中圣安东尼在围墙前专心研读祈祷书,并将其作为朝圣途中的歇息地的山城。这幅版画具有典型的浪漫主义特征,也是浪漫主义追随者最喜欢的版画。

 
丢勒作品《卡切瑞尤斯村庄风景》,作于1500年
 

  沃格穆特的画室里是没有“风景画课程”的,但他的学生要学习如何在人物绘画中设置传统的风景背景和前景。在那个时代,一条有山墙的屋子的蜿蜒街道就意味着“城镇”。在丢勒早期的木版画—— 1492 年的《圣哲罗姆》中——透过一扇哥特式的窗户,就能瞥见一条这样的街道。在沃格穆特的画室里,“乡村”意味着要画几座有球状树木的小山,堤岸旁要有一片树木出现在前景中,或是有几座简单的房屋。我们能找到一些这类传统风景画,例如柯贝尔格1491年在纽伦堡出版的《天国真正的富有者的宝库和神殿》的插图画中就有。他们不会冒险去真正描绘自然的外形,而是套用诸如“这些是树木,那些是岩石”等规则。中世纪的人满足于这类实际上只是一些风景象征的风景画。那时没人渴望看到确确实实的风景,或者辨认画里画的是不是他熟知的场所;艺术构想基于理念,只要这些理念象征能够得到公认就足够了。

 
丢勒作品《河流风景》,作于1510 年
 

丢勒注定要在眼前这种风景画概念中成长,必须通过自我磨炼走出这种概念——这正是他漫游多年所得。我们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确切证据,找不到由丢勒署名和注明日期的1490 — 1494 年间的风景画。但我们肯定能在他早期的风景画背景,尤其是在他的组刻版画《启示录》中辨认出他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审视和描绘风景的痕迹和效果。我们熟知丢勒游历期间生活过的地方,它们对于丢勒成长为一个男人和一位画家有着决定性的影响。这些地方主要集中在科尔玛、巴塞尔和斯特拉斯堡,换句话说,他就生活在著名印刷商和出版商们居住的城镇。我们无法确切了解他是如何谋生的,不过根据推测,他做过临时制图员。当学徒期间,丢勒领略了德国南部和西部,以及瑞士和阿尔萨斯广袤土地上的美丽风景。约瑟夫·米德尔想到一个非常绝妙的主意——在丢勒时期的一幅地图上重现他的游踪。那幅地图是纽伦堡的格洛肯登家族公司在1501 年出版的,其标题为:“神圣罗马帝国的一个王国通往另一个王国的紧邻德国的大道,每间隔一英里以小点标注。” 假定丢勒出游所遵循的正是这幅地图上呈现的主线,那么他应该是从纽伦堡出发,途经诺德林根、乌尔姆、拉文斯堡,渡过康斯坦茨湖抵达梅尔斯堡,然后到达康斯坦茨、巴塞尔、科尔玛以及斯特拉斯堡,最后经由斯图加特和诺德林根返回纽伦堡。换言之,丢勒可能是在德国城堡的故乡来回穿行,其间他看到了德国最著名的河流——莱茵河和多瑙河,并远眺康斯坦茨湖——通往阿尔卑斯山的大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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