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中国

留学欧洲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1-11-03 10:49:37 | 出版社: 江苏文艺出版社

 

为了多临些大师们的作品,她极少在星期天休息。天还没亮,她就起来,带上画具,往卢浮宫美术馆去。

暮春的晨风,轻柔中藏着温馨,空气中弥漫着花都特有的芳香,林阴道和高大建筑物的上空,萦绕着蒙蒙晨雾,东方一片青白。巴黎夜的喧闹带来了晨的静谧。她乘坐的电车上,行人寥寥。她一心想着美术馆画廊里那些杰作,仿佛它们是矗立在街道两边,向她迎面扑来,她感觉眼前飞旋的是色彩的云涛,她被裹挟在其中,她的耳畔也传来了文艺复兴巨匠们呼喊自己的声音,她多么想把这些大师们的杰作全部临下来啊!她已经连续几周在那里画了许多个下午,今天就打算在那里干上一整天。

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叫她夜不成寐,她一闭上眼睛就看见那富有女性魅力的手和那能融化灵魂的笑。她要把她那永恒的微笑带回祖国去。多少天了,她总觉得不能体现原作的意境,心里躁动不安,但愿在天之灵的大师们今天赐给她灵感。她跳下车,低头踏上了卢浮宫的台阶。森严的大门还紧关着。她这才意识到来得太早。抬头看看天际,晨曦才开始涂抹朱唇,云霭变成了浅浅的玫瑰色。她就势坐在门槛上,拿出速写本,画起了稀落的人群。

时间在宇宙色彩的变化中漫步。

“轰!轰!”大门在庄严的钟声中启开了,等待在门口的人们依次而进。

玉良来到绘画馆的中央大厅,在《蒙娜丽莎》前停了下来,她支好画架,却无法开始工作。原来这件使观者魂牵梦绕的“神秘微笑”的杰作,1911年曾不翼而飞,一年后才找回来,相传是一位在卢浮宫做工的意大利木工偷去的。此后,就对它采取了特别监护措施,它被嵌进墙中,外面加了防护玻璃,要临下它,很不容易。若是临摹别的作品,只要按照事先的登记序号,付了费,就可以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到专门的画室去临,可是,要临它,既不可能把它搬到专门的画室,也不可能叫熙来攘往的参观者不来影响你,在这样的环境里临画,很难集中注意力。玉良为此非常苦恼,但她的决心早定,非临好不可,她摆好未完成的画,祈祷着参观者很快稀落下来。说也奇怪,她很快就沉浸到艺术的湖底去了。

巴黎圣母院的午祷钟敲响了,参观、临摹的人们也随着钟声稀落起来,玉良好像没听到,管理人员来到她身边,很有礼貌地向她鞠着躬说:“小姐,绘画厅要关门了,两点钟再来吧!”

“先生,我想完成这幅画再走,能通融一下吗?你的门可以照关。”玉良微笑着向他要求。

“这?”管理员大叔的下巴微微一仰,他愣住了,经过片刻的沉默,当他意识到这个要求的出格又不可能给予满足时,便回答说:“小姐,这个要求太突然了,我们还没有先例,还是请吧!”

玉良贪恋地望了一眼未完成的画,失望地叹了口气,收起画具跟着管理员沿着一条长廊,向出口走去。玉良的脚步缓下来了,廊柱间那些精美的、粗犷的雕塑占据了她的心房,留住了她的目光,牵住了她的双脚,她不自觉地停下来了。

管理员走出好远,发现身后已没有声息,回首一看,见玉良站在维纳斯雕像前如痴如呆,管理员只好站住等她。等呀等,等了许久,见她还没有移步之意,老人又习惯地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微笑着摇摇头,扬了下长满灰白胡须的下巴,又回身向玉良走来:“艺术真是个魔鬼,使你们中国人也着了魔。前不久,有个徐先生像个疯子在这里醉了几个月,现在又换上了你。好吧,看在上帝的面上,今天为你破个例。你就留下吧!”

“谢谢先生,上帝保佑您!”玉良向老人深深一躬,兴奋地返身回到原来的杰作前,继续临摹,一直到下午四点。眼看画就要完成了,突然觉得心里不好受起来,胃里直冒酸水,还伴有叽叽咕咕的叫唤。她这才想起来未吃午餐。她忙打开提包寻找昨夜准备好的面包,分明记得是放在包里,现在却找不到。啊!想起来了,昨晚睡前怕老鼠咬包,临时又拿出放在橱里了。早晨又起得早,忘记再装进去。怎么办呢?本想到街上去买点吃的,但时间紧迫,必须抓紧,再过一个钟头,卢浮宫就要在巴黎圣母院的晚祷钟声中关门。她想抽根烟转移下注意力,艺术宫内是不允许吸烟的,咬咬牙,又继续工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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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迈向艺术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