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农以似乎从没画过的态度构制每一作品。绘画对他来说不是创作绘画之美的手段,而是他存在于世界的方法。塞尚说「自然从不在表面,而在深处」,陈伟农为了找到这深刻处而创作; 他喜欢这未定的结局,这斗争,这恒常的追寻。因为认识传统,他才能怀疑可以使他很快僵固的传统,他知道说不!!我们且严肃一些——,重要的画家如他没甚么可以从我们这儿学习的,这他早已知道。假如他热爱巴黎,在此不定展览与固定居住,是为了气氛,是为了美术馆与古迹与街上的表演。在巴黎或在中国,他寻找他理论与实践的可能性,说是确认却更像在寻求深化。
陈伟农在他的创作中实现了了不起的壮举,这让他成为放诸四海皆准的艺术家。他创作的作品以他自己的语言向全世界的人诉说,为了东方与西方之间一次积极的相遇,比隐藏这永恒的游戏走得更远——隐藏,是永恒的误会。他的书法是颤动与生动的回声: 轰鸣声、耳语、颤抖、声波,所有生命的脉动过渡到他精力才华洋溢的不停回旋的漩涡中。诗人、画家亨利.米修「我想要描绘存在的意识与时间的消逝,就像要为自己把脉」这段话似乎就是他写的。在这个探索中陈伟农投入自己最佳的状态,他身为人以及做为艺术家的意愿,他生活的与绘画的理由,全然真挚诚恳。且让我们倾听他,用眼和心来观看他的作品,在他的作品中窥看我们这个时代最真确与最强烈的艺术表达方式,与我大声说出的他的前辈波洛克与米罗并驾齐驱;与前者他有着相同不竭的生产力,在一件接一件的作品中创造生命与灵动;紊乱、苦恼、杂草、波涛与滚滚而来的浪、星火、其它形式的火、裂缝。一如波洛克陈舞动符号,他围着他的作品,在最全面的自由、热忱、创作冲动中舞动;跟波洛克一样陈超越界限,超越陈腔滥调。一九四七年波洛克不就说过「当代艺术最基本的问题并不是一个特定国家的独有财产」。这两人都是属于全宇宙的巫师。
当代书法草书系列,全景图1-
但陈伟农的艺术与米罗也有亲缘关系,他们的象形文字都是突然间赋予个人生命的笔法,在他们自创的空间中演变。这个加泰隆尼亚人和这个中国人的艺术都是生动的,有无限幻想的天赋;他们给予轮廓线一种魔术般的效能,遗传自史前猎人在岩窟壁面留下的轮廓线,在西班牙,在俄罗斯,在中国,在一种迅速的充满能量的书法中,一些场景,一些概念,一个原初与永恒的神话。如同米罗,陈伟农的艺术是火,像米罗一样陈伟农在绢、画布或纸给予他声音详实的纪载,我们不会错过聆听他并在心中记下。
陈伟农,如同米罗,生命喜悦与自由的画家,或如波洛克追寻隐藏的和谐,表象外其作品从不是偶然的成品,是属于当代创作的前端艺术家。他创造首屈一指的与清晰明亮的作品,完全让位于想象力,一个外扬、爆裂与激进的作品,一言以蔽之就是过目难忘。
米歇尔.博波特(当代艺术专家/艺术史学者) 作
2013年5月于巴黎
当代书法草书系列,杜甫诗句
当代书法草书系列,蒙娜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