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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问:独立的学术研究何在?
美术馆的学术研究是延续其生命力所在,既包括对馆藏作品的研究,也包括对未进入收藏的作品的研究。但事实上,这一点比馆藏做得还要糟糕。馆藏,充足的资金是个保障,而学术研究呢?美术馆宁愿多花点钱搞作品收藏,也不愿意去做这种不见成效之事,宁愿花钱去请外人来合作,也不愿意培育自己的学术团队。
美术馆不是展览馆,迫于运营资金的压力,被动承接大量展览业务,苦心经营起来的口碑与品牌很容易毁于一旦,更别说处在萌芽期的民营美术馆。今日美术馆曾经的神话与此不无关系。没有“问题意识”的展览与学术研究,没有“问题意识”的艺术作品,构成了大多数民营美术馆的开幕式。美术馆是否要和平演变为新兴的交际场所?
归根结底,在独立的学术队伍建设上,民营美术馆基本上还是空白,研究策划能力低幼,自身的展览基本上都是去外面聘请策展人。如果说馆藏体系需要巨额资金来维系,那么学术研究队伍的建设相对要“便宜”得多,但是没人愿意付出“时间”成本。
当然,对于实力、精力和资源有限的民营美术馆来说,馆藏未必面面俱到、大而全,如何有选择的形成自己的馆藏特色是一道命题。任何一家美术馆都可以在浩大的艺术矿藏中找到一个切面,并以此发展出自己的独立价值。这在西方俯拾皆是。而馆藏作品的方向性选择与遴选,仍然依赖于学术眼光。独断一点说,一座美术馆的价值取向正在于学术基调,而美术馆的高度也取决于学术研究的高度。
“学术”二字,非一日之寒,对于民营美术馆来说,没有这个价值选择,就不可能摆脱地产广告牌的牌坊,也就不可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美术馆”——尽管国内的公立美术馆也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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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问:公共教育变味?
真正接地气的还是公共服务与教育。经历了十年洗礼的民营美术馆开始意识到美术馆公共服务系统的重要性。但公共服务不光是咖啡馆、书店甚至酒店等休闲功能,也不单单是周末亲子互动小游戏。
民营美术馆在公共服务与教育上基本把公众当成了“智障”,缺乏引导意识。王璜生谈过“作为知识生产的美术馆”,笔者认为重要的是“生产”而非“知识”。如何有底气、有姿态、有取向地引导公众进入美术馆,而非简简单单提供一个漫游空间,成为民营美术馆的第三道坎。
而对于缺乏完善的收藏体系与独立的学术研究队伍的民营美术馆来说,要想做好公共服务与教育,基本属于水中捞月。二十二院街道打造社区美术馆的理想还有不小的距离。
当然,民营美术馆的建设、运营与发展仍然是一个复杂的多变魔方体,苛求仅有十年发展历程的民营美术馆做好上述三点只能是痴心一片,看一看国家博物馆和中国美术馆的状况也许可以平复一下焦灼的情绪,但如果说民营美术馆的第二波热潮正在消退,那就把这三个追问送给即将到来的有准备的第三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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