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艺术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因为艺术的范围太大,又太个人化,我只能从他的历史开始讲,也是泛泛的讲。
要说视觉艺术的起源,大体有五种说法:游戏说,模仿说,巫术说,劳动说和心理映射说。西方比较认可的是巫术说,那我们就谈谈它。艺术被认为是施法的媒介,由于,所有的材料都是从自然中取得,并且原始的世界观认为材料的归属者的灵魂栖居于材料之中,所以,用骨,木烧制的碳,血的红,石的白,就有了它各自的象征。所以原始人会把壁画认为是实在的动物来练习捕杀,他们全全是建立在一种信仰和甚至是逻辑上的!从此我们能看见,艺术具有了两种现实意义:首先他是逻辑的产物,是巩固一种逻辑必要的工具,再者,他具有被捕杀的功能性,甚至认为具有被献祭的功能性,是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组成。
反观五种假说,我们发现,自文明开启之日,解释艺术的起源时都少不了谈及他的功能,艺术是具有功能的。(游戏可以消磨时光,模仿可以被认为是对自然感知学习的过程,劳动说具有不可知的动机但对人类进步有不可或缺的功能,心理映射具有沟通的功能。)若艺术真具有功能性,那我们反观现实的艺术,评判艺术的关键之一就是功能性。徐冰说“年轻的艺术家要考虑,作为‘无用’的艺术,为什么会有社会需求?”这里的社会需求就是说他对社会的功能。所以,看艺术要去问为什么他被历史保留下来,是否他具有不可替代的功能性。
现在的观点认为语言是艺术的起源。语言建立起人的逻辑和思想,使人成为人,艺术是语言的一个分支,其最终目的是表现“语言”。那从语言上谈艺术,我们能看见艺术的另一面。中国自古是没有艺术一说的,在说文解字中认为,“艺”的本意是耕种。这种广义的艺术观可以被概括成具有人类能动性的行为,思想都是艺术。所以,用文言来解释艺术,就成了耕种的方法。作为一个农业社会,耕种是社会的根本,所以,之后派生出的六艺,都和视觉艺术没多大关系。(礼、乐、射、御、书、数)都是社会对人的必要需求。而现在的视觉艺术能登上艺术殿堂,主要是由于,艺术必须包含这些功能性,可以说它应该是多元的结合体。同样,西方艺术的起源,希腊,也是这么认为的。希腊语中的艺术:“ars”,它的本意也并非绘画,雕塑之类。(语法,修辞,辩术,算数,几何,音乐,天文)他们都是希腊文明必须的组成,是希腊人能动性的结晶。在此,艺术在其功能性上具有能动性的附加。比如我们谈美:羊大为美,美术就是使羊变大的方法。这么说虽草率却比较幽默。美,或者艺术,就是使人的思想具现化的途径。是人能动性的反映。所以,看艺术,我们必须鉴别这作品是否表达了他的思想,这种思想又是否具有能动性。
优秀的艺术除了它的功能性,和能动性,它还必须具有精湛性来应和所加注的优秀。自古以来的艺术大师何尝缺少了这股精湛的手艺。我们不能一言以蔽的说,精湛就是象古典油画那般,其实不论大范围的艺术,还是仅谈精湛性,都必须放在时空概念中讲。乔托的画比起鲁本斯来说显得“平淡乏味”,但是,乔托在当时是将艺术表现最大化的人,所以我们不能妄下定论。同理,毕加索的画和鲁本斯比显得“幼稚”,“不切实际”,但是,毕加索翻译了机器的审美趣味,他将机器美感在当时发挥道了极致。同样,我们不能说中国画是不美的。中国画的语言系统和西洋画差异极大,就导致中国画在表达的精湛工艺上有着不同的角度。说到底,精湛性还是要合前两者结合起来看。
艺术的这三个特征就像阴阳鱼一样是互相融合在一起的,就和艺术的价值一样是多元统一的。欣赏一件艺术作品,就得站在当时人的角度,从它的工艺,功能,价值上看,才能客观,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