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跃进先生得病的消息有好几个月了,但从友人的信息中得知他已作古,还是感到十分的突然与悲痛。
我与跃进先生第一次见面是在彭德的家,当时我是从深圳回武汉去看彭德,与他可算不期而遇。记得后来谈到了艳俗艺术,我还应约为他主编的一本关于艳俗艺术的书写了一篇文章。这也开始了我们之间的往来。在学界,跃进先生一向是以平和、专业而著称的。与他的老乡易英先生在治学上注重研究西方艺术史方法论不同,跃进先生更强调借用西方后现代大师,如德里达、福柯等人的观念与方法。至今,他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每当谈及一个问题,他总会抓住一个关键词,然后就要强调,他所关注的是,这个词是怎样说成的。接下去,他还会以独到的方法、丰富的材料加以论证。你也许不会同意他所得出的结论,但肯定会让你受益不浅。这些年来,因他常参与主持批评家年会的工作与出席各种学术活动,所以,我与他总在谋面。有时不免会谈到一些学术问题,而每一次谈话都令我收获不小。当然,我们也会有不同的看法,但他总是能以很君子、很学术的方式加以处理。
几年前,他因不同意我对现代水墨的看法,曾写了一篇批评文章。要发表前,他不但将全文发给我,还专门打电话询问我,他是否准确地把握了我的观点。于是,我们也有了更深入、友好的互动。在参加四届深圳美术馆论坛时,他得知我在根据《越界:中国先锋艺术》一书扩写《中国当代艺术史》,回京后便将他收集的资料刻在硬盘中寄给了我。如今,斯人已去,看着他送给我的硬盘,不胜感慨,同时,他的音容象貌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面对无可奈何的现实,我只能说:祝跃进先生一路走好!
大约是半年前,因参加广东美术馆的一次活动,我与他在宾馆同吃了一个中餐便分手了,没想到那竟然是与他的最后一次见面。他曾告诉我,腰很疼要去广州的哥哥那看一看;他还告诉我,等腰好后他要抓紧时间写完《百年中国美术史》。应该说,他的离去固然是他家庭的巨大损失,也是中国美术界的巨大损失。
跃进先生在世时,烟抽得特别厉害,也有夜间工作的习惯,我曾劝他改变一下,他却说已经成习惯很难改了。现在看来,一个人为了今后的生活与工作,为了家人与朋友,应该选择健康的生活方式。真诚地希望我的朋友们注意爱护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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