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菱:剩下的时间还是给观众合计为发言嘉宾的交流吧,
锦儿:刚刚我有一个小小的启发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刚刚那位先生讲的竹椅子要卖五千多欧元,就相当于五万多人民币。我觉得好的设计他有一个使命感,有一个目的性,他的目的是让大家来欣赏,享受它,任何一个好的设计并不是属于我们每个人的,而他的创造物应该属于一个创造者,而真正创造者是上天是我们的意识。我们感觉,只是通过我们,我们像一个乐器一样表现出来,表面上使我们做出来的,事实上真正的创造者并不属于我们。所以我觉得这个创造物本身应该是让所有人都能有机会享受,我觉得我们应该COPY他的竹椅子,如果要卖两三百的话,咱们就都能享受创造者的奇迹了。同时也让我想起的了一个小的经历,以前我去德国做一个活动,这个活动做的很成功,每个人都来恭喜我,后来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做苹果汁的人过来说:“你是中国来的?”我说:“对”。他说:“你们中国人怎么老抄德国人东西呀,我们在电视上都看了,我们都很怕中国人,因为好的设计一出就被中国人抄走了。”我当时想:我并没有抄你们东西呀,我认识的所有的朋友他们都没有抄过你们东西,你们只是看到的一部分人,但是他并不代表中国人,所以这也是一个很有趣的经历。另外刚刚你讲的反省的这个过程,我们在思考和反省的过程中应该有这样一个节奏,最开始是一个思考或者通过磋商做出来的东西。但是我们能不能以一个服务的心态去做这个东西,并不是说我是一个创造者,我拥有某种特权,而是说我被赋予了这样一种社会责任。我能不能以一个服务大家,服务全人类,或者服务我周围的人,我的社会,我的朋友,我的家人的,这样的心态去把这个东西做出来。通过这个服务和行动之后我们再来反思,再来磋商,就会有一个新的产品出来,再通过一个服务和行动把它反思和重新创造的一个过程。在这样一个过程中我们自己得到的最终的不光是一个产品的成熟,最终得到的是一个精神的成长。
郑在东:我提出一个观点,假如我们把中国元素过度的滥用也是一个非常危险地事情,因为现在很多人认为只要有一个中国元素在好像就可以进入国际市场,其实我们现在应该最关注的是我们自己社会的精英分子他们很需要一个不管是家居,各种用品,包括我们要穿的衣服。我想现在是很尴尬的局面,因为这个东西还没有完全的形成,但是我希望有不同的人,因为我刚刚也讲过我们可以有很多的工匠可以跟你配合的做东西。我觉得不同的人可以找到不同的东西做很多实验,也许慢慢会产生出我们中国人可以共识的东西,我觉得国际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讲不是那么重要,因为以前大家说地球村,好像是一个不得了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在文化上,大家越来越回到跟自己有关的世界里。所以我这是从另外的观点看这件事,谢谢。
观众:我觉得今天的论坛有一部分缺席,不管是上半场还是下半场,没有听到一个特别真实的,在场的声音,就是一个体验者的声音,就是一个享受设计的结果,享受创造的结果的体验者的声音,因为中国发展这么快,我们身边的事情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我们每个人,有社会主义社会经验的童年经历,然后到进入市场经济,到现在可以自由出国,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现在我们来做中国自己的设计,那我特别想知道的是,在做的各位你们都有在一线做设计做创造的精力和经验,对于你们来说,让你们印象最深刻的回应的经验是什么?对于体验你们的用户来说,他们最大的反馈是什么?
锦儿:我想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体验者,只要这个东西能够给我们带来精神的愉悦,不会夹手不会伤人,确实能够为我们生活带来益处就是好东西。而且我觉得它越便宜越好,能够让更多人享受它越好,所以我觉得一个好的产品一个好的设计,一定被赋予了一种神圣的职责,一个职责是精神性,一个职责是物质适应能力,精神性是:使用者用了它能够有一个内心感受,能够让他有启发,是精神的启发,另外一个物质的好处就是他能够实用。
翁菱:这个很诧异啊,锦儿的紫云轩是北京最高雅最贵的餐厅之一吧?然后紫云轩的创造者在这大谈便宜,每个人都可以去体验是最重要的,我想我们这很多记者朋友可能还真的没有经济能力去体验紫云轩,这个有一点矛盾。
锦儿:紫云轩贵是谣言,紫云轩的牛肉没有加嫩肉粉,那就是澳大利亚的牛肉很小一块也要几千块,就是物有所值,第二呢,也有不贵的东西,我们一个绿茶才58,一个苦柠檬茶68,58是一个很漂亮的杯子,是谢东的一个像纸的古瓷的设计来装这个苦柠檬茶,这种新鲜的柠檬,薄荷,还有高山乌龙,所以你看58一大碗不贵的。
胡如珊:没有关系,建筑也是,本来就是complexity in contradictions。我觉得你刚才的问题非常好,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是享受我们自己做的或者别人设计作品的使用者,我自己觉得最欣慰是当一个人跑过来跟我说,我不知道这是一个中国设计师设计的,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们一直找一种脱离符号脱离外形的中国设计,内涵,什么事内涵我觉得很难讲,可能是一种抽象化,现在可能讲到手法,我觉得每个建筑师,每个设计师可能有自己的手法,但是有的时候我们看到一篇报道,他们有的时候讲到中国人制造这个品牌,这是一个日本品牌,我们看到自己会吓一跳,为什么是日本品牌,因为他脱离了中国符号,讲究的是一些材质,一些比较非传统的中国风格,被欧洲人认为是日本人的创作,那我觉得这个时候对中国的identity可以有一种认识,那我觉得一个民族\一个文化identity,不是一个两个设计师或是一个两个人可以造成的,这是一群人需要做的一个工作。
翁菱:任小勇使劲想要推动这个产业人。
任小勇:说到这个体会呢,不怕露怯,我去年用几件我收藏的明代家具,用不同材质,用铜和一些我认为比较文人气质的石头做的家具。这几件明式家具完全没有想象中任何家具的符号,没有任何形式上的功,只是在一些尺寸,比例,这个在我们家居行业,尺寸比例是拿来就有的,他可以用于现代生活的常态的家具,我把这几件家居送给意大利的同行。他们的第一反应,他们不知道我有COPY,其实对我来讲我只是做了一个COPY,我们的意大利同行觉得有些amazing,如果我告诉他们我copy,那他们更震惊的是,400年前中国的design已经是这样?我觉得我们当代设计师是不是可以追溯些以前的明代家具我们的宋画,我们的文化DNA,找到我们的DNA,做一些中国前置的。这样在国际上,中国就有一个很鲜明的性格,就像刚才HNDLE说的,你开德国车,你闭着眼睛开也知道是德国车,日本车闭着眼睛,感觉那个避震也知道是日本车,那中国车是什么样子?我们整个中国制造最大的麻烦就是,中国制造在世界范围内就是一个大山寨,我们没有自己核心的品牌的文化内涵。
李景汉:我在设计方面有一些不同的体会。I encountered design from many different 角度of experiences,跟他们合作过,体验过锦儿的餐厅,还有任小勇,很有意思,他把设计师当做工匠,他自己有他的想法,创意,他只是用设计师来执行他的想法。It’s true,很有意思。 Anyway, the experience of design,就是说 what is a personal experience is the one working with designers, but again, probably the most important is to use something or to really be overwhelmed and to be emotionally taken somewhere. Like Rossana said, I very much like it when someone says, especially from abroad, oh I didn’t think you had this in China, or I didn’t think Chinese architects could do this. That’s a great experience. You wass moved and then loved it deeply and had impression on it. Importantly, great design odes effect someone on inside and intellectually and physically and all the aspects. That’s really what the greatest thrill is in experiencing design. I think in China we have a lot of work to do in this area. Chinese artists, on the one hand, have really made a significant impact in the international art world. And there is this reaction: oh my god it’s a Chinese artist because the Chinese artists, especially contemporary artists and obviously the classical artists are so significant, have so much credibility and have so much 地位in the international art world. The designers and architects don’t yet. I think it also has to get back to a topic or a issue that was mentioned in the ealier session. We have to have more projects, and the volumes. The more projects, and architecture designers have the more exposure; the more exposure, then the more commissions; the more commissions, then the designers and architects get to push forward on language, style and techniques.
刘家琨:上半场我也听了,下半场也听了,都没有什么绝招,我本来想在这听下,没有听到。我刚才说我有一个很直接的目的,因为做建筑师,接了一个意大利的产品设计的活,本来想问问怎么去做,其实做设计本身需要一个人很原始的能力,这个东西别人也教不会,但是要做一个中国创造的时候,选方向是一个关键,我有时候经常陷入忧郁,你要拿出去得到中国信,其实在传统中国印象中国哪一点东西,西方人很容易觉得这是中国的,但是自己其实也矛盾,但是又不懈于这样做,因为哪个是中国,那个中国是中国还是我们现在这个是中国,这已经是一个困惑。所以我想问问,你们做产品设计的各位,你们是要做一个符合西方标准的中国设计还是自己设立一个标准,这是多年来面临的问题。你用传统中国的东西,其实你也不是说的是假话,但是你用更真的话的时候,说当下中国情况的时候,别人就听不见,所以我想问问你们的策略。
任小勇:可能是个误会,我刚才说我们的同行觉得我这几件东西不错,不是说我投其所好,而是我觉得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好,好东西自己会说话,行家看得懂;另外,我不是设计师,我觉得设计本身只是一个手段而已。首先,我觉得是现在是时代是个什么样的时代,我们的生活状态是怎样的。像以前的士大夫,他们是在什么样的状态下做出来的,现在,在这个高速发现的社会下,我们的设计师,我们企业,能不能静下心来做一些东西。所谓中式呢,我们现在好多中式都是投外国人的喜好,骨子里面还有自卑,一定要强调中国元素,比如说我们最新的中式建筑,我觉得这里面有很多误解,包括误导的了西方人,西方人严重中国的审美是中国人造成的。比如,中国最好的东西到了清代就没有了,但是中国印象是,我装中式,我家门肯定要油成红色,连我们中国馆也是红的。中国离不开红,中国离不开龙。
刘家琨:徐冰之间有个讲话是关于当代艺术怎么做?你拿一个中国元素出去,如果不轰动的话,你就把它放大,如果在不轰动,你就弄很多,如果还不轰动你就把他刷红。
任小勇:周老师刚才说的好,我刚才也说,中国的东西是气质和风骨,不是形而上的东西,不是做一个祥云就是火炬,不是盖一个帽子就是中式建筑,周老师说的是意。
刘家琨:我的困惑是现今中国的意是什么?这个又崇拜凤,又崇拜龙。又好像是典雅式中国,但是其实这个骚劲也是当下中国。就是哪个是中国。
石大宇:我现在跟您提一个意见,就是当初的故宫,他们要开发一个艺术衍生品,他们就问应该找国外哪一个设计师来诠释故宫里面的产品,就是他们台创的人又打电话问我,我介绍了一个意大利设计师,因为我知道这个意大利设计师叫好,叫座。就是他卖的非常好,结果台北故宫这群人就去找这个设计师,重点是,设计师还是被动的创作,往往一个好的设计出来需要一个好业主,没有好业主,干不出好活来,这是一定的。
刘家琨:古人说,七分业主,三分匠。
石大宇:所以结果故宫也没给他们任何方向,所以这个设计师就做了一个最传统的我们中国人的形象,我看了很难过。可是他卖的很好,他的销售据点很多,他可以卖很大量,但是我的建议是,没有形式这个东西,一个做设计的人不应该由风格 ,如果要有风格的话,是他的思考模式,你做出来的东西属于西式还是中式,没有太大意义,重点是它能够感动人,可以沟通,我们在做销售的时候往往要做的一件事情是我要把视觉语言传唤成口说语言,给我们的国民,我们再把文字给媒体,媒体再来教育我们消费者,可是重点是华人教育好像欠缺视觉语言的理解能力,我觉得你就很诚实的做你想做的东西,他们应该是可以接受的。
刘家琨:那说回到中国创造,不管什么样的,艺术品最后落实到个人,所以中国创造这个词最后落实到个人,所以中国创造这个词本身有一点不清晰的地方,不管什么样的艺术其实都是靠个人来推动的。
石大宇:设计不可能是民主的,就算我们怎么去想,有社会责任去想,帮我的消费者想,帮我的使用人想,最后做决定的还是一个人,当然我们可以做什么调查,解决很多问题,但是不可能做尽善尽美,我认为一个好的产品,功能是不用讲的,那是最低的门槛,如果你做的东西功能都没有达到,他不能当成是一个设计产品。我认为一个好的产品他同时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高设计品质,第二,高工艺品质。如果没有这两个同时存在,基本上他不是一个好的产品,但能够做到这一点也不是太容易。Alessi请你做一个东西,不管你做的是不是中国式的,我觉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是个中国人。
刘家琨:所以我建议翁菱把这个名字改成一个中国人创造的。
翁菱:你们都是做品牌的,我对你们也都挺了解的,都想要激发新一轮的从中国产生的设计,不管是西方人也好,中国人也好,石大宇,你做了半天这样的工作,结果还是在说Alessi请你是最好的机会,为什么你们几个人不请他的呢?
石大宇:这个问题问的太好了,所以我说讲到工业设计讲到产品设计,西方人说的算术,他们觉得好,你才有资格说好。我年轻时在国外做 in house designer,做珠宝设计师,这个珠宝设计我认为是一个最传统,最原始的产品设计,因为它服务的都是一群贵族。这些贵族和有钱人他对材质和品位要求是非常苛刻的,所以一般认为珠宝设计只是在做耳环,项链,戒指,其实不是,我要设计很多生活文件给贵族,这是很好的训练,当然很多客人来他很尊重专业,我作为黄皮肤在里面工作,这个重要客人对我们还是很尊重的,但是公司里面其它的同事斗争就很大,这个斗争是,他们会用他们的观点看你是不是有资格到这样的公司做设计,当然我最希望的是,有没有必要要让外国人说我们的东西好不好,很诚实的,有自尊心的说我们做的都是好东西,这个事情是最重要的。
翁菱:但是家琨我还是觉得中国创造是不容回避的现实,已经不是想象了,比如说我们这几位讲演的嘉宾。胡如珊是在美国做设计,现在搬来中国,李先生是美国生,美国长,现在也是完全投入中国的工作的,现在中国要做做新的东西已经超越了你在哪里出生,在哪里长大。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
胡如珊:我觉得这是一个现代化,现代化必然的一个现象,不只是全球化,不要讲设计,再往前讲到语言,现代化的讲话跟我们中文的文字,还不是因为有一批出过国的文学家,他们带回来的新诗,新词。有个很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当代的中国是不是一个现代的中国,因为在西方来讲,他们现代化已经过了,it’s a post-modern society. I mean it’s in fact probably post-structural society。我们现在,可能中国is still being modernized, 就是正处在现代化过程中,这是contemporary reality,就是我们的当代,也是我们的现代。这个冲击力是很意思的。当你来看建筑、文学、所有创意界的一些景观,同时我们有传统、有现代、有当代。
翁菱:我有一个朋友,让我帮他请一个设计师做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想要集中设计,艺术综合一起,要求是,客人来了,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在中国,睁开眼睛觉得自己不是在中国,所以我的现在大家对这种设计啊,文化啊,要求完全是综合的,为什么我们觉得这种创造必须是跨学科的协作,实际上是不同的人的思考融合到一块,不用的意见在一块,我觉得是产生新的有品质的设计的前提,我想这也是今天我们艺文中国论坛,把我们的主题定的特别小,订到产品设计,不是先在谈中国的规划建筑,因为我总是觉得新一轮的文化思潮也好,各种创造也好,不是只是理论,就可以解决的。我相信你可以做好一个产品,一个杯子,一个椅子,然后你可能有基础去设计一个好的建筑,我们今天这个论坛就像是一个同行之间,跨学科之前交流的再一次起点,谢谢大家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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