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浑然与叠覆——张雪瑞的抽象绘画

艺术中国 | 时间:2012-04-09 10:01:47 | 文章来源:江西美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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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艺术(以下简称“库”):什么时候开始抽象绘画创作的?又是基于什么样的缘由?

张雪瑞(以下简称“张”):从美院毕业以后,我就开始了抽象画的创作,毕业之前也画过一些风景的创作。最初画抽象画,源于我曾经居住过的一个小区,叫南湖渠西里。透过房间里一扇很小的窗户能看到外面的天空,在不同时间和天气里这片天空的色彩会不断变幻。在某个瞬间,会让人产生一种心动。或者说,在感情上会有一个情境跟天空相照应。天空的浑然无际的色晕感染了我,使我有一种表达的欲望。在我的画面中,虽然只是一片满幅的渐变颜色,但这片颜色却代表了我的心情和状态,代表了我在某个瞬间或者时间段里的“气色”。

库:你的画很容易让人想起色彩渐变的图谱,细看又有不同,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形式来表达?

张:这种逐格渐变的形式是表达这样一种“气色”的手段,是将时间上的叠覆和空间上的浑然这两者统一呈现的方法。如果换作其它的形式,可能无法表达出我想要的意境和效果。它和色谱不同,色谱是用理性的数值来区分颜色,而我的作品则是依赖于感觉,力图无限接近“混沌”。

库:画面的形式最初源于你对天空色彩的观察,后来的作品是否延续了那个时候的情感,还是已经发生变化?

张:最根本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画面的效果在慢慢地发生变化。现在的作品,色调更加灰、更加微妙一些,并且在绘画过程的尾声会出现更多的“偶然”。应该说,作品更加的走向观念。

库:你如何在丙烯颜料的快干特性和微妙的色彩变化之间达到很好的平衡?

张:我会在大的意图上对颜色做一个限定,从左到右,该怎么变化,从上到下,又该怎么变化,然后逐步完成其中的每块颜色。画面需要靠感觉去调整,因为它是不可重复的。如果画完的颜色,你觉得它并不准确,这个时候,你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到最初的画面,也就再也无法改变这个画面。我的作品具有“一次性”的特点,所以随时有失败的“风险”。

库:每块小方格的颜色在变化的时候都可能会出现差别,甚至会出现差错对吗?

张:只要在一个有限的范围之内就好。比如说,一个颜色跟另外一个颜色只是一到两遍的差别,那就容易控制和改变,如果反复画不准,调整四五遍,那画面的颜色肯定会发闷、发乌,画面会非常不协调,更达不到我想要的画面效果。这时候,再去调整它的时候就比较有难度,必须一次调整好,如果调整不好,差不多意味着失败了。不过,我现在的成功率相对高一些,因为经验比较丰富了。

库:用中文数字作为作品的题目,有没有特别的意义?

张:之所以用中文数字作为作品的题目,主要是强调作品的数量化和劳动性。画面本身从远处看,它是很虚的一块颜色,强调的是一个变化,但制作画的过程却是一格一格的手工画出来的,它实际上是一个数量的概念,这个数量代表着我的劳动,而这种劳动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叠覆”。每一个“此在”的色块,是对上一个“过去”色块的延续和承接,同时也是否定和颠覆。我要通过这种“叠覆式劳动”建立我自己的一个语言系统。这是一个长期的探讨、探索的理论过程,而且劳动本身需要有极大的耐心和毅力。

库:在你的作品里,并没有过多的涉及到哲学思辨的东西。

张:我涉及到的应该是“哲理”。

库:这样的绘画方式是否受到禅宗的影响?

张:我的绘画并不消解画面的结果和意义,而是在否定的同时去肯定,在破坏的同时去重建。

库:哪些艺术家或艺术流派曾经影响过你的艺术创作?

张:乔治亚•奥基弗曾经给我很大的影响,她是一位有着传奇色彩的美国女性艺术家,我对她的艺术和人格魅力都充满了兴趣。奥基弗不属于任何一个流派,她有近半个世纪的时光生活在新墨西哥州的沙漠里。她笔下的那些风景,树木、天空和花……都做过特别主观的意象表达。她的画面有很强的东方神秘色彩,有一种精神性。

库:你所理解的“东方性”是指?

张:“东方性”是在强调一种“意会”的精神境界,而不是理性的分析。

库:如何看待自己的女性抽象画家身份?

张: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当代艺术家的身份,我在绘画的同时,还在做装置、影像等。但是我会强调“女性”的身份,我比较关注当下的女性问题。

库:你的创作灵感通常来源于什么?

张:我自己的直觉。

库:你是否怀疑过自己的创作方向?

张:我觉得一个艺术家一辈子都在怀疑自己,每个阶段都在怀疑自己,永远都要面对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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