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中国

艺术是什么?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1-09-14 16:41:53 | 出版社: 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艺术与美

美与对艺术的思考之间有着很深的关联。哲学中研究艺术的分支 美学也研究美的本质。许多人想当然地认为艺术品就该是美的,甚至艺术的全部目标就是美。我们为何会这么想?我们所想的是正确的吗?

18世纪,当我们的艺术范畴开始形成之时,美与艺术被放在一起讨论,因为二者都被认为提供了快乐。当哲学家们自问,这种快乐的特点是什么、它是如何被感觉到的时,他们的回答是:它是一种智力上的乐趣,我们通过一种被称为无功利静观的特殊的注意力来感知它。他们所说的“无功利”,意指我们在观看时抛开一切个人的、实际的利害关系。比方说,如果我们察看一个桃子是否已经熟得可以吃了,那么我们就是带着对直接的个人利益的考虑在观察它。如果我们往后退,欣赏它的颜色、纹理、饱满的外形,而心中并未想到吃它,那么我们就是在不带私心地观察它。如果我们喜欢自己所见到的,那么我们说,这个桃子是美的。

爱德华·韦斯顿(Edward Weston)的摄影作品《卷心菜叶》(Cabbage Leaf,2.9)体现了这种冷静的、保持距离的注意力。凝眸注视着光线轻抚优雅地拱起的菜叶,我们几乎可以感到自己的想象脱离了实际的思虑(它适合做成凉拌卷心菜吗?它是不是太蔫了?)。在看的时候,我们逐渐意识到,这个弯曲的物体是一个纯形式,而根本不是一个叫做“卷心菜叶”的东西。它看上去大概像拍岸的浪,或拖在草地上的舞裙。让自己的想象力这样跳跃飞舞,是哲学家们所描述的快乐的一部分。

但我们在看艺术品时,是否总能感到快乐?对于一幅像贝利尼(Bellini)的《圣母怜子》(Pietà,2.10)这样的画而言,“忧伤”可能是更合适的词。画的标题Pietà是意大利语,意为“怜悯”,它是基督教艺术中一个基本题材的名称,表现的是耶稣被人们从钉死他的十字架上放下来后,他的母亲马利亚抱着儿子的情景。贝利尼把这件作品设计成一幅祷告像,即意在集中和激发宗教冥思的画像。虽然题材既令人悲痛又感人至深,并不能让人快乐,但许多人还是会觉得这幅画是美的。

一些理论把美与对称、简单的几何形式和纯色这样一些形式特征联系起来。比方说,在《圣母怜子》中,贝利尼把马利亚的长袍处理成一个对称的三角形。基督所缠腰布的白色在马利亚的头巾上得到了延续。头巾的曲线与背景中路的蜿蜒曲折相呼应。她长袍的纯蓝色和纯紫色与天空的淡蓝色形成呼应关系,也与她背后植物的深绿色相配,画的其余部分则用的是柔和但鲜艳的矿物颜料。如果我们觉得贝利尼的《圣母怜子》很美,使我们有此反应的兴许就是以上这些特质。

为了静观贝利尼画作的形式美,我们使自己与使人产生同情的题材分离开来,有点像爱德华·韦斯顿为了拍摄照片,而超脱于他对卷心菜可能产生的一切感觉。但不是所有的艺术都能如此轻松地做到这种超脱。像弗朗西斯科·德·戈雅(Francisco de Goya)的《克罗诺斯食子》(Chronos Devouring One of His Children,2.11)这样的画似乎关闭了产生审美距离的一切可能性。它攫住我们的喉咙,展现给我们一幅恐怖十足的图景。

作为一名在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几十年里度过职业生涯的西班牙画家,戈雅亲身经历过混乱的年代,亲眼目睹了可怕的残暴、愚蠢、战争和杀戮行为。作为一名为西班牙宫廷服务的官方画家,他受命画轻松愉快的场景、宁静祥和的风景和高贵庄严的肖像。在他出于个人原因创作的作品中,他表达了自己对人性日益悲观的看法。《克罗诺斯食子》是戈雅在自家墙上画的一组梦魇般的画中的一幅。根据它们不可抗拒的视觉力量和急迫逼人的寓意,我们认为它们是非凡的艺术。但我们必须承认,它们把快乐和美的观念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艺术确实能够产生快乐,正如最先研究美学的那些哲学家所强调的那样。但它也会激起悲伤、恐惧、怜悯、敬畏和其他各种各样的情感。一条共同的主线是,在这两种情况下,我们都因画本身的缘故而发现了观看体验的宝贵。艺术让观看有了真实的价值。类似地,艺术可以是美的,但并非所有的艺术都试图变成美的,美不是艺术的必要条件。美一直是一个难以理解的概念,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它,许多人因它而产生争执,却没有一个人能定义它。艺术家跟我们所有人一样受到了美的强烈吸引,一次又一次地回归于它,尽管回归的形式并不总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他们常常在新的天地,比如一片卷心菜叶中搜寻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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