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拥有了15年在中国的经历之后,再比较西方艺术家与中国艺术家又有什么最大的不同?劳伦斯认为:“就今天来说中国艺术家首先面临着来自西方的压力,他们必须面对这个非常实际的问题,但是今天中国艺术家还是比较清楚个人的艺术应该向哪个方向发展,许多艺术家的作品总是具有自身文化的意义,总是与自己周围发生的事相联系。中国艺术家清楚,了解国际艺术的重要性,中国艺术家现在动脑子要比西方艺术家多得多,所以现在中国艺术家要比西方艺术家了解得多,他们更愿意积极地参与国际艺术活动,并且接受新的东西,这对中国艺术在国际上的发展很重要。现在中国开放了,中国艺术家也有钱了,可以不断地去国外看作品,及时地获取国际艺术最早发生的事,所以整个中国当代艺术的水平发生了根本性地改变。就今天来说尽管中国当代艺术在国际的影响力还很有限,但是中国当代艺术应该是世界艺术的一个部分。 《其实我一直幻想在欢闹的人群中把自己吊死》摄影,177x127cm,2002年,宋涛 “相比较,西方的当代艺术还是集中在西方的圈子内,他们在很长的时间内只关心自己的历史,只关心自己的文化,他们不要看外面的东西,他们只关心自己的艺术,他们只在自己的圈子里做艺术,但这也是一种很好的态度。他们没有外部压力,只要在西方成功就可以了,他们只需要知道自己的文化,只需要知道欧洲或者美国就够了,西方艺术家面对的就是西方世界,他们或许了解国际当代艺术,或许了解全球文化,但是西方当代艺术一直在西方领域发展。今天,当代艺术在西方有一个自身完整的体系,它与自身的文化经济有着某种联系,这是西方艺术长期发展的结果,而这一点也是西方现代文化的重要内容之一。也许是这个原因,今天的西方还是不大容易接受新的东西,所以在很长的时间内他们或许不会看中国当代艺术,对于中国当代艺术有些人喜欢,有些人不了解,有些人也许还不想了解,这需要时间。” 相比较于西方艺术家,中国艺术家面临来自西方的压力首先在于西方艺术体系。毫无疑问,这个体系首先是为西方艺术服务的,对于中国艺术家来说参与这个体系本身就是一种文化上的“另类”,尽管中国艺术家需要与西方对话,西方艺术体系也需要完成国际化的概念,但是这种对话的本身就是一种西方需要下的对话,这就使对话具有了很多的复杂因素。回顾中国第一批艺术家参与威尼斯双年展,西方策展人所显示的那种傲慢,这足以说明参与这种对话本身就是一种艰难,就这一点来说中国艺术家面对的西方压力并不是想象中的完全的国际化意义,而是特殊要求下的“某种”对话。 其次,来自西方当代艺术的话语权。这是界定中国艺术作品可否成为对话对象的一道永远的门槛,这种话语权在当下同样也是界定中国艺术家在国际上可否存在的重要因素,显然,中国艺术家与西方的对话并不仅仅是理论上的那种开放性。 此外,中国的艺术体系就目前来说主要还是为体制内艺术服务,它对当代艺术的纳入仍然处于微妙状态,因此就这一点来说中国当代艺术追寻西方艺术体系也是无奈的选择。 但由于当代艺术某种普世的价值,中国当代艺术参与西方艺术体系也是价值上的本身需要,它毕竟具有一定的开放性,而这一点也是国际艺术重要的方面。当然西方艺术体系在根本上是为西方的,这也自有其理,长期以来西方艺术体系可以不看中国的艺术,甚至在某种情况下可以漠视中国艺术的存在。所谓的国际艺术在西方往往是完全的西方艺术,它对其他国家的漠视自然有着自身的需要,因为这个体系本身就是西方的,它不需要真正的国际化概念,而这一点对于中国当代艺术来说永远是现实,就像中国的艺术体系对西方也是现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