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到北京时与李国昌先生结识。他是中国当代艺术基金的创始人﹑《艺术银行》杂志的创办人﹑艺术收藏家和慈善家。我很荣幸被他邀请成为《艺术银行》的撰稿人,鉴于我对包括中国古代和现代艺术在内的,对于艺术长久以来的兴趣,我非常欣喜地接受了这一委任。 首先请允许我做一个自我介绍:我是奥地利皇帝陛下弗朗茨•约瑟福(Franz-Joseph)和他的妻子——著名的伊丽莎白皇后,昵称茜茜公主的玄孙。我们的家族及其支系统治欧洲的大部分疆土长达600多年的时间。他们统治时期成百上千的名号包括: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奥地利皇帝﹑罗马国王﹑耶路撒冷国王﹑波希米亚国王﹑匈牙利国王﹑达尔马希亚国王﹑克罗地亚国王﹑斯拉沃尼亚国王以及加力西亚国王。因此可以说,他们统治着所有之后被欧洲所认识的美洲﹑非洲以及远东。所以他们那时被称为是:“日不落的哈布斯堡王朝的统治”。 从17世纪末期开始,哈布斯堡皇族的分支代表居住在维也纳的皇帝统治匈牙利。 我出生在布达佩斯,在那里,我的家族冬季会生活在一个可以眺望多瑙河的宫殿里;夏天,我们生活在有50多间房间的优雅的宫殿里。虽然被众多头衔以及许多的男仆﹑仆役长﹑侍女﹑厨师﹑马车夫和园丁包围着,我们家族的成员还是喜欢相对简单的生活方式。他们成为国会的高层人士﹑科学研究院的成员,或者是为自己的公园收集罕见树种的植物学家。我的曾祖父称他自己是所有匈牙利消防员的队长。他可以说很流利的罗马语, 并把它用作别人听不懂的暗号。我的父亲是一名诗人,还是一名另类音乐的作曲家和化学家。我的母亲是萨克森王的女儿,而她的妈妈则是哈布斯堡皇族的大公。 我们八个兄弟姐妹都很少见到父母,在奶妈和家庭教师们严格的管教下长大。为了磨练心志,男孩子们要睡在硬床垫上,开着窗户,就算是在冬天,都只有一床毯子来御寒。我们早上5点就被叫醒,用冷水洗脸,吃简单而健康的早餐,学习骑马﹑击剑﹑射击和军队战术﹑田径,所有这些都是成就一名完美绅士的先决条件。我们学习早期家族成员的所作所为,了解巨大的哈布斯堡皇室的国家和人民,以及他们的各种语言,除了匈牙利语,还有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礼貌﹑礼节以及优雅的舞蹈是我们每天课程表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第二次世界大战即将结束时,匈牙利的贵族和知识份子有的流放到了西方,被驱逐到西伯利亚,有的则被杀害了。我们属于幸运的一批:失去了在俗世的所有,但是保住了命。在余下的20年里作为无家可归的难民,我们加入了被罢免的这些国家的皇族或者贵族的行列:奥地利﹑保加利亚﹑法国﹑德国﹑希腊﹑意大利,波兰﹑葡萄牙﹑罗马尼亚﹑俄国﹑西班牙以及南斯拉夫。 在如此不同的环境下,对于在贫穷中寻求存活手段的人来说,皇室的教育没有给予任何实用的东西。几乎没有人获得了必要的可以谋生的教育。而我属于最年轻的一群,还可以去适应。最终我想方设法获得了良好的教育。我早期的祖先是艺术的巨大赞助者,他们的收藏今天充斥着维也纳和马德里博物馆,他们的基因让我对艺术有着深深的热爱,也让我获得了意大利文艺复兴历史的博士学位。在当时,这或许标志着某种贫穷的未来。然而或许是某种天赋,某种幸运使我得以通过我的兴趣过上富足的生活。在瑞士,我得到了一个机会去管理伦敦的拍卖行Christie’s在欧洲大陆的的分支。20年来,我在拍卖行业里干得十分出色。大学让我学到了艺术理论,拍卖的世界让我获得了实践的经验。 我对中国艺术品的兴趣是被巨大的花瓶以及其它装饰着家族宫殿房间的东方屋中的中国瓷器所激发的。它们是被欧洲帝王们当做某种珍奇在17世纪末期以及18世纪期间获得的。我还清楚地记得一套在罗马的家族宫殿里的中国青铜器,是由当时作为意大利大使夫人去中国的姨妈收集的,现在它们是城中一座最伟大的博物馆的骄傲。在许多中国艺术品著名专家的指导下,我得以协助欧洲收藏家们拍卖他们最有价值的珍宝。 我在大学里教过书,在世界各地开过讲座,是一个声誉卓著的拍卖商,我还涉足电影业(其中包括一部由克林特•伊斯特伍德(Clint Eastwood)制作的电影),我同时还是一些博物馆的顾问委员会的一员,其中包括了圣彼得堡艾米塔及博物館(St. Petersburg Hermitage Museum)。我发现并持续推广着世界上最伟大的珠宝手工艺大师以及艺术家Karl Fabergé,他为最后的两位沙皇工作。我多年来组织了30场关于它的艺术的拍卖会;写了关于他的全部作品的各个方面的13本书,组织了五个备受欢迎的国际展览;同时我还向收藏家们就Fabergé的作品的获得以及出售给出建议。在我给《艺术银行》的下一篇文章中,我将会向你引荐Fabergé的童话世界。其中最引人入胜的是最后的沙皇尼古拉二世( Nicholas II)在1897年献给光绪皇帝的来自Fabergé的礼物。在重新发掘这些珍宝的过程中,我很期待你们的协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