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 十六幅本《长亭》在印出来之后,张君瑞衣服的色彩显得过于浓重,考虑到缩小于邮票上之后,效果将更加不易掌握。所以这次先生特意将张生藏蓝与紫红撞色的服色,改成了较浅淡的灰蓝且有暗花的颜色。 《长亭》虽然表现的是萧瑟肃杀的秋景,但是先生调用了“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枫叶,使得画面具有了昭示张君瑞、崔莺莺最后得到大团圆的结局。 邮票印出来了。有了邮票,笔者兴冲冲地在信封上贴上邮票,请叔晖先生亲笔写了寄给笔者的名址,然后一路小跑去邮局盖销。当邮局工作人员看到信封上的发信地址与收信地址一样的时候,还十分惋惜地说道:“发信地址与收信地址都一样干嘛要盖销掉啊。”如果当时她灵机一动,也请笔者到先生那里讨一个原创作者的实寄封来,说不定现在也能有一份传家宝呢! 除了前文讲述过的十六幅设色本和四幅邮票本以外,叔晖先生还有两个128幅的白描本。遗憾的是“文革”时期,出版社存118幅原稿不幸毁失,仅余中国美术馆所藏的10幅。 1979年128幅本《西厢记》重印本发行,与第一版一样,印数也在10万册以上,而且今天早已成为连环画收藏者们难寻的珍品。说到这里加一句题外的话:当初先生可算是名副其实的“月光族”。拿到《西厢记》的稿费之后,笔者帮她买回一台小小的黑白电视机。如今,谁能有全套四种全品相的《西厢记》再加一组邮票,已经能换回一辆相当不错的汽车了。 1979年笔者上大学,每日和先生接触的时间虽然少了,可“参与”创作的热情并没有减少。那一年的冬天北京特别冷,先生年龄也大了,抵抗力弱,也更怕冷了。笔者就找来一些透明的塑料布,用小木条或者牛皮纸条压着钉在先生的窗户外面。 窗户上蒙了一层塑料布,光线就更暗,先生的创作条件也更差了。这样,十六幅本、四幅本不论白天晚上,基本上都是在灯光下完成的。灯光之下,作品就平添了一层薄雾轻掩的感觉,美轮美奂似有若无。这也可以说是先生晚年时期画作上的鉴定特点之一吧。 今年,要是按中国老的算法儿先生应界百岁了,笔者以此小文纪念我那西厢的老邻居。 先生,天国的西厢今可安好? (本文图片由作者提供,作者系资深藏家,央视《艺术与投资》栏目创始人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