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代艺术市场经历了暴涨和被甩拍的不同阶段仿佛昨天仍历历在目,不复存在的Estella
Collection和阿奎维拉造成的阴霾仍未散尽,就连尤伦斯老爹也开始不淡定的出货了。进行着不断调整阶段的艺术市场在上半年并没有过得太风平浪静。随着股票和房产的发展瓶颈,各种资本卷土重来入侵艺术市场,极速的“异形”蔓延,以银行、信托、基金为代表的金融资本纷纷介入艺术领域,文交所更是来势汹汹、如火如荼,好些人连天津文交所的幕后操作者是谁都还没搞明白,观察者们就已经开始疾呼艺术品市场金融化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有没有一种艺术品“金融化”?
基本上,我们好像已经比较同意有一种产业叫创意文化产业化,不管文化到最后有没有被产业化了,怎么被“化”了,“化”变成一种可作业的,极有效率的模式,“化”成为一种文化投资的出路。随着文交所的兴起,艺术品的份额化,艺术基金的狂热蔓延,我们也正在盘算着一种艺术品的“金融化”,至于要怎么“化”才算“金融化”了,反正我们姑且已经这么先“化”着了,不是吗?所以首先是有没有这样一种“金融化”?日前就“艺术品金融化时代的收藏与投资——2011中国艺术品收藏与投资高峰论坛”,我们询问了专家们都是怎样看待艺术品的“金融化”。
刘尚勇:艺术品金融化时代还为时过早
刘尚勇(北京荣宝拍卖公司总经理):我觉得金融化首先你先承认它是资产,首先得资产化,现在我们是不是能承认是一种资产化呢?在国家的资产下是没有艺术品的,只有房地产、债券、企业股票,现在还没有把艺术品划分在资产项目里。在解放前,我们以前有个概念叫打土豪分田地,你分田地是一个资产,你分了地主的房子也是一个财富;但是你分了他的金银细软的时候就没有人再登记了,那是浮财,或者你从他们家拿走了一个什么瓷瓶子,拿走了一张画就不在登记之内了,甚至你可能从他们家迁走了一头马一头驴都要登记,但是你拿走一个花瓶子是不登记的。
如何把它成为有形资产,甚至打造成一个财富,我们说的不是一个虚拟的财富,不是精神财富,而是一个现实的财富,可以兑现钱的金融财富,这个都是要金融的手段来完成的。首先它能够被保险,能够被抵押,能够被典当,能够被正确的评估出价值。当艺术品变为现实的财富的时候,或者艺术品资产的时候,中间要有桥梁作为它的信用支撑,这就是我们说的评估、鉴定、典当等等,还有投资和拍卖等等一些商业的其他的参与。大家共同构建成一个信用体系,才可以完成从一件艺术品变成一个金融资产的过程。我觉得目前看起来还是需要这么一个过程的,现在还为时过早,只是一个想法,连艺术品作为资产能不能被承认都是一个问题。
甘学军:良币不足的市场怎能做好布局?
甘学军(北京华辰拍卖有限公司董事长):如果把“化”去掉,把艺术品金融化变成艺术品金融,应该更贴切一些,艺术品金融属于金融市场领域里的一类产品,而不是说将整个艺术品来“金融化”。甘学军认为,事实上并不存在艺术品金融化的问题……
事实上,我们如果实际的去调查一下,现在各个交易所,不管是等额的,还是内等额的,这些改易所的运作方式,其实最大的问题是资源缺乏。拍卖市场现在也存在资源匮乏的问题,我们拍卖行业自身最大的困难就是征集的问题,征集的问题最困难说明什么呢?拍卖市场资源尚且这么匮乏,金融市场,艺术品类的金融市场它的资源就更显得匮乏了,全国遍地开花一定是不可取的,这应该有一个国家主导战略在里面起作用,才会做好这个布局的工作。当今市场大量通行的是什么?是成色不足的东西,甚至是假的东西在市面上大量的流通,而真正好的东西要么就惜售,要么就待更高的价来估,这就是一个现象,这就跟铸币时代是一样的,成色最足的金银就会被大的东家们收起来,市面流通的大量是成色不足的,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现象,是良币不足的市场。
黄文叡:文交所只有两个问题:决定权和制价权怎么定?
黄文叡(摩帝富副总裁兼亚洲区总经理):文交所的资产包最大的问题只有两点:第一,决定权。什么样的作品符合资格,可以挂牌,上文交所,谁来决定这个权?第二,制价权。上牌的挂牌的这件作品价格谁来认定,多少钱挂这个牌,谁认定?这两个问题如果可以解决,资产包是可行的,只要把机制健全了,但是现在这两个最重要的问题都不解决,后面的问题就很难收拾。
金融化讲的是数字,数字取决于标准就是鉴定和鉴价,鉴定鉴价机制都没有出来,后面的数据如何取信于人,取信不了人,如何金融化?所以先期的问题必须先解决。
任何的价格必须回归到所谓的美学价值,鉴定鉴价基础必须回归到美学基础才有办法,但是这个路会更长,你说会不会被忽略掉?在现阶段过程当中大家的关注焦点是金融化,当然在美学的过程当中和吸收是比较疏离的,我们当然还是要呼吁,两者在美学价值和市场价格之间必须要找到一个平衡点。
艺术品金融化时代有多远?
黄文叡:有多远我不敢讲,但是我觉得金融化确实非常困难。艺术品要把它量化非常困难,它的属性太特殊了。如果要量化它就可以形成一个可资使用的指数,现在没有办法,指数只能看大方向,现在没有办法告诉人家说吴冠中的作品多少钱进场,现在是值得进场或者是值得买和卖的,这种量化的工作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得出来。所以金融化只是一个概念。
但现在已经做到把艺术品列为金融投资产品的一个选项,大家都在做了,刚刚讲的各种形式,基金方面、信托产品、资产包就是这个概念,但是要金融化非得要量化它,这个概念基本上要行得通不大容易。
结语
可以看出业界人士对于艺术品金融化时代更多的看法是一种审慎的态度,但无论是我们想象的金融化也好,我们反对金融化也罢,在这个经济至上的国度里,艺术品似乎注定是无法洁身自保的,我们只能说文交所及艺术基金可能不代表着更先进的机制,它们只是无法自控的金融浪潮,也势必会在下一波新的资本浪潮到来之前倒在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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