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劳申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
劳申伯格那些大名鼎鼎的作品——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的“综合艺术(Combines)”到后来那些将大众媒体中的图像层层堆叠而成的丝网版画,都直接源于早期的拼贴实验。1952和1953年的作品已显示出他是对周遭视觉形象进行编辑的高手。其中有些作品非常简洁,只是将一些来自旧书的图片与几块怪布相拼,有时加上即兴的一笔,有时是一根羽毛——如今看来皆是“综合艺术”之滥觞。他的图像有意避免一种鲜明的超现实感,却暗含强烈的个人象征,与约瑟夫·科内尔(Joseph Cornell)异曲同工。
阿蒂·赫德尔(Addie Herder)
赫德尔长期关注平面设计,她的拼贴作品好似建筑立面或舞台布景,融于一种抽象的组合之中。她有着绝佳的才能,以平易近人的规模处理宏伟的主题,以游戏感使形式主义焕发活力。许多拼贴艺术家依靠具象图像来吸引观者,赫德尔的作品却只以形状和色彩的变奏与并置来愉悦眼球。赫德尔通过做商业艺术家锤炼创作之技艺,虽说她从未投身波普艺术,她的工作室却是贾斯帕·约翰斯(Jasper Johns)、安迪·沃霍尔及其他投身拼贴和商业艺术家们的聚会之所。
玛莎·罗斯勒(Martha Rosler)
波普艺术风靡,拼贴艺术之功甚巨:理查德·汉密尔顿(Richard Hamilton)1956年的作品《究竟是什么令当今家庭如此不同,如此吸引人?(Just what is it that makes today’s homes so different, so appealing?)》表现了一个堆满物品的起居室,戏仿媒体对“好生活”的售卖。10年后,罗斯勒的创作有如汉密尔顿和哈特弗耶德的杂合体,以一组愤怒而诙谐的系列作品批判越南战争和人们轻浮地消费这些战争的方式(它们被印在报纸上,家居广告边)。摄影蒙太奇作品“美丽家居:带战争回家(House Beautiful: Bringing the War Home)”系列将战争中士兵和伤亡者置于高档家居的前景或中央。
百蒂·萨尔(Betye Saar)
拼贴拥有能激活历史的内在潜能,是萨尔的实践之核心。数年来,她流连于旧货市场,淘拣与非裔美国人有关的断裂故事之残余物件,为其赋予新的生命。Mamie娃娃被塑造为拼贴作品中的女主角(她亦是此类立体拼贴的高手),因读者之手摩挲残破的皮质书套,历史启蒙书中剪下的贩奴船插图,“抢救”自家庭相册的无名氏肖像,皆因拼贴而进入全新语境。其中的叙事一目了然,以文学的方式使个人与原型水乳交融。
阿图罗·埃雷拉(Arturo Herrera)
如果说,破碎与增殖是拼贴艺术的两大法宝,埃雷拉无疑是玩转前者的大法师。在早期,他以卡通为起点,对线的弯曲有着某种天然的迷恋。如果素材对主题不甚重要,在作品中便几乎不辨原貌。如今他愈发“通吃”,来自各种媒介的图像统统剪贴,包括他自己的画作,他的剪工更加纯熟,锯齿状的红、蓝碎片迭出。当一切汇入壁画尺寸的抽象组合,诸般片段缤纷眩目,相得益彰,力量超乎总体。
瓦格希·穆图(Wangechi Mutu)
穆图则是玩转“增殖”的能手,擅长将时尚杂志、色情图片和纪实摄影中的元素丛集杂处,并配以轻薄的水彩,由此产生的超现实的、杂糅的女性形象美丽而可怕,精巧而凶猛,脆弱而坚毅。穆图称她个人美学的发展是对早年在故乡肯尼亚遭遇的性别歧视与压迫的回应,这些形象却也体现出一种普世的经验。通过“增殖”的方法,穆图展现了个体建立身份,进行防御,并最终建构她自身的完美过程。
赖安·迈克纳迈拉(Ryan McNamara)
赖安·迈克纳迈拉擅长进行没有脚本的行为表演,借助身边路人的帮助。最近在Elizabeth Dee空间进行的展览中,迈克纳迈拉借用阿兰·卡普罗(Allan Kaprow)的点子(阿兰·卡普罗称其著名偶发作品为“行动拼贴”),在展览开幕后数周请观众来表演、营造各种情境,然后在闭幕前的几周将演出道具和行为表演时的照片拼贴展示,比如一个花里胡哨的人形昂首阔步,蹦上桌子,一盏灯,一片木墙板。虽说拼贴并非迈克纳迈拉的代表作品,这件心灵相传的作品却告诉我们在100年后拼贴的技艺仍在给予艺术家们新鲜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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