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艺术家徐冰在“地书”上海展览现场。薛峰 图
徐冰:当代艺术里有假大空的成分
他曾经创作出一部“无人能懂”的《天书》,而今,他带着“人人能懂”的《地书》来到上海。与一些努力将自己变为单一符号的艺术家不同,徐冰是折腾的,也是多变的。在接受《东方早报·艺术评论》专访时,他表示,自己参与当代艺术系统后认识到其种种弊端,“我觉得我不喜欢的地方,就在于,它有点故弄玄虚。”
艺术家、中央美院副院长徐冰在新出版的《地书》上画了一副圆圆的眼镜——这就是他的签名。他正在上海外滩展出的新作品《地书》中除了符号与Logo,并无任何文字。
与不少功成名就致力于维护其商业品牌的艺术家不同的是,徐冰是折腾的,也是多变的,你不知道他下一步又会有什么新的作品,身处当代艺术系统之中,在接受《东方早报·艺术评论》专访时,徐冰却对当代艺术持批判的态度:“我要是不参与这个系统,我也不能够批判它。西方人也在自我反省这个系统,当代艺术像药一样,用好了,它可以治病。用不好,它也可能有毒,它会害人。” 谈当代艺术
希望对人类的思维有启发
艺术评论:你的新作《地书》中似乎反映出一种反复杂、反深刻,或者说反对故弄玄虚的倾向。
徐冰:对。我不太喜欢故弄玄虚。我过去对当代艺术特别有兴趣,出国也是想了解当代艺术是怎么回事。当时,西方当代艺术这个领域,获取的信息在国内很少。作为一个非西方主流文化背景的艺术家,怎么样跟这个系统发生关系,以前对我都是一个疑问。
但在西方,后来直接参与进当代艺术领域之后,我发现这个系统了不起,但是又有很多问题,跟这个时代差不多。我觉得我不喜欢的地方,就在于,它有点故弄玄虚,就跟你说的一样——它利用人们对艺术的尊重,别人面对它时总是觉得有内疚感,看不懂,是因为自己缺少艺术的教育。
艺术评论:不懂是“我”的问题。
徐冰:对,我不懂是我的问题。咱们有这样的艺术理念,认为艺术总是要和人民发生关系,或者为人民服务。听起来是很老旧的说法,但也是根深蒂固的。所以我希望我的作品平易近人,亲切,但别人进入以后还会发现,作品中其实有一些不同的东西,而且对他们的思维有启发。我希望我的艺术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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