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做策展人,我一定做艺术教育
方敏儿关注青年艺术家,其实背后有着更深的“历史成因”。
上大学时,方敏儿做义工,给上初中的孩子带艺术教育方面的课程,其中有个班是大陆概念里的“差生班”,成绩排名最靠后的学生呆在这个班里,而且没有继续往上读的机会。方敏儿教他们画画,还上过声乐课,感受着艺术的魔法在每个孩子身上施加的魔力。
“如果你用心体会,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可能因为文化课不好而自卑,但是做艺术,让他们快乐。”方敏儿说,从那时起,她骨子里就种下了艺术的信仰——“艺术可以让人变得美好、发现生命更多的可能”,而这个信念至今没有动摇过。
这也让她从香港到北京后,很自然地选择一份美术馆公共教育的工作,虽然很多人不理解以她的经验背景明明可以去拿更多的年薪,却在美术馆“守清贫”。
“我不图宾利、奢侈品的包包,有钱够花就够了。为什么我会留在美术馆,因为美术馆是做公教最好的平台,教育性的工作在盈利机构就难做了。”
与一般内陆机构对公教的理解不同,方敏儿眼里的公教并不只是教教小孩子,和当地社区互动,公教对她来说,有层次成系统。
去年央美主力策划的未来展,她负责公教活动的策划。她举办了艺术家驻留计划的讲座,促成了工薪族藏家宫津大辅和中国当代艺术教父栗宪庭的对话,还有更多艺术家现场导览的项目。“艺术家自我培训的层面,藏家与艺术家的层面,中外藏家的交流,艺术家和公众之间的交流,我都考虑到了。”方敏儿说,“让我觉得有意义的是,如何让更多的人在艺术中受益,而不是受利。”
如果不做策展人,你会做什么?
当我把这个问题抛给方敏儿,她答得不假思索。
“如果不做策展人,我一定去做艺术教育。”紧接着,她补充,“当然了,象策展一样,我肯定做的是有意思的有想象力的教育。”
方敏儿说,在香港谈做公益,就会有人笑话你矫情,因为公益几乎是每个人生活的一部分。香港的慈善机构与学校合作,从小学起,学生就有固定的做义工的时间。来到大陆,方敏儿才觉得有必要把公益的概念传递给更多人。
“我又不是做形象代言,只要对身边的人有些许影响,就好了。”
二十岁出头,还上大学时,方敏儿搞摄影创作,曾把自己假扮成一系列观世音,坐在莲花须弥上,拍成一组作品。她还恶搞地制作了一张可以乱真的假报纸,报纸上刊载了对她“下凡”的报道和照片。
三十岁,方敏儿策了第一次严格意义上她全权负责的展览,展览名字叫“媚观世音”,其中序言写道:
“‘媚’古时可解作‘爱’,这里可解作‘爱’观看世界上的心音。……一直以来‘观世音’给予世人‘希望’,其实不同化身的‘观世音’可代表不同人心中的‘祈望’……”
虽然方敏儿说,在香港没有英雄的概念,但也许,她心里住着一个观音。
这观音用艺术的信仰,四两拨千斤地,度自己和度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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