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在发生什么变化?
在这些国外戏剧工作者的眼中,中国小剧场戏剧近年来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们如何看待中国青年戏剧导演的作品?他们本土的戏剧创作又经历过怎样的过程?
15年前,《沉默之王》的制作人、东京小艾丽丝剧场艺术总监丹羽文夫曾来北京参加过一个小剧场戏剧节。15年后,当他再次踏上北京的土地,这个城市的变化和中国小剧场戏剧的变化,都让他感到震惊,“中国小剧场戏剧的内容和表现方法和15年前有天壤之别”。15年前,他看到的中国戏剧,“以现实主义为主流,以台词为中心,有些戏好人坏人一目了然”。今年他看了两部中国导演的以形体表演为中心的戏,“尽管表演手法有区别,但共通之处很多,探索性比较强,价值观也比较接近。”
他特别提到了其中一部,即赵淼的《九种时刻》。他印象最深的是其中的一个美女爬墙的场面。“美女和爬墙的组合,使人感觉到纯粹的美。无需更多的解释,让观众能感觉到纯粹的美就够了。”他说。
西村博子则介绍了日本戏剧几十年来的变化。上世纪60年代初,日本戏剧界发生了一场革命:现实主义戏剧过渡到了小剧场运动。但到了80年代,现实主义戏剧又回归了,但小剧场戏剧没有随之衰落,两者并存使日本戏剧呈现出多样化状态,但现实主义戏剧相对更受欢迎,“因为观众容易理解,小剧场戏剧更多是个人化的东西,想引起轰动比较难”。但时至今日情况又发生了变化,“20年来创作了很优秀的现实主义戏剧的创作者们,这几年不怎么创作了,同时,一股新的创作力量又在崛起。”
从两年前开始参加青戏节,丰翼看了不少中国小剧场戏剧。今年他看了何雨繁的《卡里古拉的月亮》。他最大的感受是,现实主义的表演风格和中国小剧场戏剧的表达主题有些错位了。“中国戏剧演员用学院派的现实主义表演风格,去参演一些非现实主义的戏,会产生冲突,影响这些戏演出的质量和效果。”
靠戏剧能养活自己吗?
在中国,创作者们靠做小剧场戏剧养活自己目前还比较困难,那么,国外的演出团体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市场环境?他们能否靠做戏养活自己?
丹羽文夫表示:“要想靠戏剧发财或者生活得更好,是不可能的。日本戏剧从整体来说,生存都比较艰难,但一些商业戏剧另当别论。”
西村博子补充道:“几乎所有小剧场戏剧的工作人员,都兼职做别的工作。目的就是挣钱回来做小剧场戏剧,追逐自己的梦想。”也有少数剧团因为演出了很好的戏,或者产生了非常优秀的演员,从而在社会上有了大的影响,就可以从政府、财团或民间组织那里得到一些赞助。“但得到赞助后,就不要再指望他们创作出优秀的戏了。”她说。
荷兰的小鹿斑比剧团,因为是个优秀的剧团,而且政府比较支持文化事业,所以能获得政府的资助。该剧团的负责人皮特介绍,剧团首先要做一个计划书,提交到当地政府,政府委员会通过评估,决定同意资助后,会拨给剧团一笔钱,用来支持剧团时长4年的项目。
关于小鹿斑比剧团的建构,皮特介绍,剧团只有两名固定员工,定期发给他们薪水,另外的工作人员比如编剧、舞美等都是根据项目灵活邀请的。但目前剧团也面临一个问题:明年是4年资助计划的最后1年,新的政府对文艺的投入不是很大,这让皮特感觉剧团未来的路也不好走,“过了明年,再申请政府资助的话,不一定能申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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