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事情就是关于新绘画邀请你参加。第二个事情就是我自己做的作品,叫“一百块汉砖”我从汉代的墓里面挖了一百块砖,每一块砖都在墓里面地底下净化了两千多年,是东汉时候的墓,就在我们家乡宜兴,我生长的那个地方就是东汉的墓葬群。这一百块砖我从墓里面挖出来,砖代表了两千年历史的积淀,代表了两千年的文化,先人的喜怒哀乐都渗透在这块陪葬砖里面。然后我把这一百块砖寄给一百个不同的人,这一百个人根据每一个人对历史的解读方式,对历史的认知和对历史的重新创造,创作作品的过程就变成是一个在重新建构历史的过程。这一百个人有方方面面的艺术家,每一个人都会有不同的解读方式有的人是把它做成雕塑,有影像有多媒体有绘画各种方式,也有比较狠的把这块砖磨成粉末吃掉的,变成另外一种物质,这一百个人是我所选的代表这个时代的。最终这块砖再回到我这边形成一百块砖,这个作品叫“一百块汉砖”所以我想寄一块给你。
王:好。所以做这事情不是你个人的,是我们整个国家全体中国人需要去面对和思考的东西。具有宏观和微观两种能力这个时代需要,另外一方面就是说如果宏观的人比较糊涂的话,也就是有权利的人是糊涂的,那么有了权利以后没有具体的人,具体的作品那么这个东西还是空洞的。所以说你现在这个打法应该说是非常好的。我说一些关于新绘画的一种可能性,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善于哲学的思维和带有禅意的思维,这是很高的一个段位。但是我觉得大多数艺术家其实是可以很方便进入新绘画,就是对生活的真正的记录和关注,因为以前我们被假现实主义、被假现代主义、被假当代主义遮蔽了,没有看到自身的状况没有看到现实的状况。那么从今天开始,中国的艺术家有一个机会来直面我们的生活状态。比如说,作为一个中年人我会有对生活的体会和他们都是不一样的,这个体会怎么从艺术当中反应出来。一个天天被警察赶来赶去的人和一个高朋满座的一个人他们对于生活的体会怎么从作品中体现,其实就是说我们今天的艺术生态能够像电影像小说像流行音乐,那我们艺术的繁荣的时代就到来了。因为我们的艺术就会和大多数的人和所有的人发生联系,避免特权的发生。
沈:我策划一个项目叫“介入艺术生活365天”,我强调的是艺术与日常的关系,上海影响很大。“介入艺术生活365天”这个项目是每天一个文化活动,就是一个文化的项目在上海完成,不一定在美术馆,在学校、车站、医院、码头、家庭、工厂、酒吧都可以。我主要是探讨打破艺术精英化的概念,突破美术馆金字塔型的精英化的一种方式。艺术要生活化,艺术要和老百姓发生关系他不一定要懂,但是要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第二个就是让博物馆发挥公共性。博物馆的影响力不仅仅是在高墙之内,应该去延续到社会生活中去。第三个是对公共艺术提出挑战,中国的公共艺术基本上还是处于一个花园型的政府行为,大部分是这样的一种装饰性的东西。我要打破这个,比如说是时间它也是公共艺术的一部分,他也可以作为公共艺术的材料,作为艺术创作的材料,小汉斯的非常有名的一个作品叫“教你怎样做艺术”,就是请了世界上很多的大师教你怎么让艺术生活化。这个栏目就是我们介入项目的其中之一,在上海文艺电视台播放。有各种各样的方案,比如说有的是在广场上的一场音乐会,再比如乌托邦小组他们在上海每一个月找一个家庭,而把这个家庭在这一天改造成为一个家庭美术馆,这个家庭美术馆有一个称谓就是叫上海证大美术馆分馆,那一天这个家庭可以开放,第二天就又恢复正常。这就是我看到的艺术与生活的关系,又比如说有一个废弃的工厂,一个废墟突然有一天上面有数十种灯光从上面照下来,那是非常美的。我想让你也参与进来。
王:好,一定支持。
沈:以前一直没有机会,我读到第三种力量时,我必须来了,我们就是第三种力量。
我这个“介入”项目呢在2010年开馆以后,然后我把它专门成立一个文献库整理出来在证大美术馆展出。
在十年以前我做了一个个展,在这个个展的当天我下了一个重大决定我放弃艺术家身份。然后我十年没有看过我的作品,我十年没看过我的作品,一直到今年才开箱看我的作品。整整十年间,我每天都在想我的作品,我爱着它们,但是我十年没有看过我的作品也不参加任何展览,但是我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参与艺术。对艺术的爱需要有博大的爱的方式。
(转自非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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