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日本和中国台湾地区分别建立完善了以西洋美术为收藏的国立西洋博物馆与奇美博物馆,在这样的博物馆内,观众在本土即可完成关于西方艺术史原作的参观与学习。身处亚洲的日本与台湾为什么要建立以西洋艺术为主的博物馆?这在今天都让很多中国人费解。但即便有如此之多的西方艺术藏品,他们也没有停止继续获取藏品的努力。
福冈在地理上处于日本的南端,或许是因为地理位置的辐射原因,在福冈有一间专门专注于亚洲艺术收藏与研究的美术馆——福冈亚洲美术馆,其收集作品涉及的地区范围为:巴基斯坦以东,蒙古以南,印尼以北、以西的23个国家和地区。截至2010年,该馆已收藏了约2400件作品。在2012年末,该馆还展出了以中国当代艺术史收藏为线索的作品展。在福冈亚洲美术馆的大厅中,其咨询台对面贴有一张亚洲地图,以此来图示该馆的收藏研究所涉及的地理范围,而左下角则用世界地图来告知亚洲在世界的位置——一张图便把自己的特点完整地交代给了观众,同时也时刻提醒着美术馆的管理者自己美术馆得以立足的特色之处。
反观中国,我们难以找到一家以研究收藏西方艺术、亚洲艺术为主要定位的美术馆,这种现状没有被给予足够的关注。而且,我们还很难从诸多美术馆中轻松分辨出每家的特色。闭关锁国是近几代人从课本中得到的对1840年前中国社会概述最为直观的词汇,我将这一种闭关锁国称之为疆域上(地理上)的闭关锁国,这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信息化程度在多大范围上起到了打破边界的作用。但今天,我们在全球化语境下似乎又保持了另外一种“闭关锁国”了——内心的(主观性)闭关锁国,这是让大多数人难以想象和理解的。以美术馆为例,国外的美术馆如何做策展、如何做学术、如何搞经营?而我们的美术馆又在做什么样的工作?我们可以从国外美术馆的运营中吸收哪些经验和智慧?这是需要我们深入思考的问题。
中国大陆地区有博物馆与美术馆名称之分,博物馆的发展有其固定的道路,以陈列古代艺术为基准,这是公认的标准和秩序。但20世纪的美术馆似乎很难找到自己的秩序,这种秩序应该是从藏品与研究开始,并基于藏品、研究、教育而展开。作为美术博物馆的美术馆如何回归本位,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应该是放下临时博物的重担,侧重美术馆自身收藏、研究、教育的体系化建设,而美术馆的展示功能与空间应该在大比例上是基于自身的收藏研究而开展。我们应该将美术馆定义为服务性的公共空间,服务的主要对象为观众、学者,而非艺术家与上级机构,更不是自娱自乐的机构,从受众出发进行思路调整显得更容易接受。因为不论是博物馆还是美术馆,都存在着展品展示的主观强势与政治性,观众被迫接受展示的分类与顺序——哪怕是不合理的顺序,所以向观众传递什么和如何传递不仅是美术馆展览的出发点,更要听取观众的反馈,同时也应该更多地关注展品的平等性与个性。
“正义”在《圣经》中的描述与我们惯常理解的英雄主义、侠客精神有着比较大的出入,我们恰恰可以通过这样的出入来体会我们在美术馆经营上和认识论上的思想偏差。“《圣经》所说的正义,指符合上帝标准的正直公正,是按上帝的标准来衡量、体现于跟上帝标准一致的行为的,这种正义主要环绕上帝,跟人在上帝面前如何行事有关。”让我们再回到美术馆的秩序,这里的秩序更多地应该是基于一种普世价值观的行事守则与工作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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