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美术馆馆长李磊
贾子昂、上海美术馆馆长李磊(中)、旭茉杂志品牌总监张博斐(右)
李磊:我第一次看到方便面,差不多也就是70年代的中后期,当时我还在西北,我们家的亲戚送了两包面,当时还不知道方便面的概念,我们家的亲戚在香港,送了两包面,感觉是很重的礼物,一直不舍得吃,后来有一次我妈妈生病,把这个面煮了一下,觉得好吃得不得了,因为是我母亲生病,主要是给我母亲吃的,我母亲还是省了一些给我吃,从来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面,也从来没喝到过这么鲜美的汤,这是第一次对方便面的印象。
贾子昂:在我的印象当中,我记忆印象当中方便面就是北京生产的。
张博斐:当时方便面还没有这么多的花样可选择,可能更多的是单独颜色包装的,里面调料也只有两包的,甚至一包的,那个时候还很少会煮来吃,会干吃,现在方便面很多,我上小学的时候觉得这还是一个奢侈品。
贾子昂:现在方便面很大的一部分消费群体是大学生在消费,一种是在宿舍待着不上课的,一种是晚上玩电脑的,一种是早上起来睡觉睡不醒的,这种人是方便面的主要消费群体,不知道李老师除了第一次吃方便面之后,经常吃方便面是什么时候?
李磊:方便面给我的印象后来回想起来这是方便面,当时就是一种很特别的面,后来到了80年代开始很多方便面就进来了,真正开始有吃方便面的机会和逐步形成一种经常的饮食,那也是80年代后期到90年代,当时我记得吃方便面最主要是要加班的时候吃,另外一个就是馋的时候吃,现在是不会吃了,有点吃过头了,方便面最出的时候是要泡着吃,后来就是出了一种面是可以干吃的。
贾子昂:像日本发明方便面,是跟本身日本人的生活状态是有关系的,他们是节奏非常快的,到现在我们的生活节奏非常快了,方便面致使了一部分年轻人变成了宅男,您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我们的生活被方便面改变了?
李磊:不是我们的生活被方便面改变了,而是我们的生活适应了这个产品,在我这个年龄比较集中消费方便面的时候,一个是加班的时候,还有当时出国的话一定要带方便面,当时在国外比如说十年,二十年前,我们如果出国的话国外的消费水平是很高的,我们没有这个消费能力,我们自己带一些方便面就能够用低廉的价格解决生活问题,另外也有一个是生活习惯,我们是喜欢吃面的民族,如果要是一个星期以后没有吃泡饭,没有吃面,就觉得心里特别的不踏实,就特别的难受,这时候方便面解决了很大的问题,心里觉得很踏实,再有就是吃了三包以上的方便面也不行,吃三包以上的方便面,第三包吃的时候就开始感觉到里面好象是有添加剂,一股方便面的味道。
张博斐:我上大学的时候这个是必备的,因为我所在院校很特殊,是一个封闭式的管理,每周一至五都要在学校,包括我们周边的同学也都是以它为食,我周边朋友去旅游的时候,包括去韩国,普吉岛也会背方便面去,会觉得那边的饮食对他来说不习惯,唯独是方便面吃多吃少都不腻的。
贾子昂:在方便面这个问题上,看来70,80的看法都是一致的,谈到80后,90后这个说法怎么看的?
李磊:每个时代出生的人会有不同的价值取向,我们这样的分法稍微有一些牵强,90年代的孩子是即将成人的一代人了,不管是80后,90后,任何一个时代都有他们的优点,他们敢于认识自我,表现自我,表达自己的意见,实际上追随超女很多是年纪大的人,超女现象并不是说这个女孩子怎么样,实际上是给我们一种自我投射的可能,自我理想的模板在现实生活当中没有得到实现,但是我们的媒体对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成为一个公主的过程,通过媒体的表达,成为自我实现的一种投射,所以有那么多人去参与这个,然后追随着这个找女,为什么有人在追随的过程当中会表现出非常极端的态度,实际上也不是很健康的态度,这也是反应了社会某种心理的需求。
张博斐:我经常会关注这样的选秀,只不过把这个平台当成自己理想能够完美,去汇报演出的平台而已,走到一个很高端的时候,可能超出了自己的范围,每个人站到这个角度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贾子昂:现在上海有很多年轻人喜欢看双年展,在我们印象中双年展一直是以先锋性,批判性为主的,世博这个主题这么大,我们怎么结合起来呢?
李磊:双年展大家印象当中是一个前卫的艺术活动,主要是把当下实验性的,探索性的,甚至是批判性的内容表现给大家,也是搭建一个平台让大家参与讨论和引起大家的联想,双年展怎么跟世博的主题结合,有没有必要结合。我个人的态度是肯定的,因为我是这一届双年展的策展人之一,城市,让生活更美好,一个是针对城市化进程过程当中改变了整个中国城市面貌,改变了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另外一个角度什么样的城市生活方式使我们更美好,什么样的方式有很多的可能性,不是只有一条路,有哪一些可能性,我们就是要一种给大家提示,还有目前不尽如人意问题的反思,我们如果看不到自己存在的不足,我们就没有进步的可能性,有的时候希望大家共同来提出可能,比如我们在双年展当中,在设计一个作品是关于城市老年人孤独的问题,如果在家里没有很有兴趣个人追求的话,会变得非常的无聊,无奈,无所事事,这样的老年人我们怎么关注他,这就是一个话题,我们用艺术的方式来表现,引起大家的思考。
贾子昂:如果给您一个机会做这个城市设计师的话,您会怎么做呢?
贾子昂:我是一个视觉艺术家,很多问题我会从自己的本位出发,自己熟悉的出发,从大而言之,如果让生活更美好还是一个社会结构的问题,就是人和人有一个很好的结构,让人和人的关系更加和谐,再有一个就是让人和自然,就是我们的工作结构更加和谐,如果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我觉得最要紧的是进行城市的视觉整理。上海这座城市发展到现在,在单纯的视觉感官上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李磊:我觉得不足的地方太多了,不仅仅是上海这座城市,实际上我们中国都有很大的问题,我们现在大家看越来越对城市规划重视,在这个之前我们在城市功能规划的同时,就是还缺少或者对视觉规划的重视不够,视觉规划对于生活在这个城市里人的心理影响是非常大的,一栋建筑的位置或者造型不好,建筑的整个形态不能形成一个统一的有机体的话,那么我们会非常的烦燥,非常的乱,还有我们很多好心人非常希望把这个城市打扮得更美好,然后就不断的做绿化,做城市雕塑,做广告,做了很多的招贴,单独看一件作品都很好,但是放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不知道看什么好。
贾子昂:据说最近又出了一个事情,就是河南把耕地抹平了,然后种绿化。
李磊:我们如何看待城市和人的关系,如何看待这个城市的形象给人的心理造成的影响。
张博斐:当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都是在发生之后再回过去做弥补,才会去想为什么会有2012。
李磊:这还是我们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因为我们在改革开放以后,我们一直是觉得从贫困当中脱离出来,快速的发展,这是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当然确实这个是最重要的,如果这个发展和形式的经济基础都没有的话,后面是谈不上的,但是发展到一定程度了以后就必须非常严肃的关注到我们的可持续发展。
贾子昂:您所说这种规划让我想到两个,一个是强制性的规划,一个是靠人的自由意识的规划,北京在我的印象当中政府对它的建筑规划是抓得很严的,你觉得这是一个好现象吗?
李磊:我们看两个例子,一个看巴黎,一个看纽约,我们到巴黎去的时候会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优雅的城市,非常的整洁,非常有文化的城市,但是两百年前不是这样的,两百年前巴黎是一个非常脏乱,整个就像垃圾筒,拿坡仑三世的时候,开始做巴黎城市宏大的规划那时候的规划决定了现在的格局,当时巴黎大的切块和下水道的设施和公共设施的配置,河道的梳理形成了目前现在的格局,这个都是当时所形成的规划,这个跟民族的审美文化和审美趋势是有关系的。我们再来看纽约的规划,曼哈顿岛的规划是分三个区,这个就像格子一样的都是划清楚的,开发的这块地都是方块,我们走到纽约大的城市里面以后会发现尽管高楼林立,但是我们并没有感到非常的拥塞和压抑,我们的陆家嘴缺少一种结构性的东西,纽约大的切块了以后,放到结构当中是会觉得在结构当中的变奏,在很稳重的格局当中有各种丰富多彩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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