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中国

译者序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2-03-19 11:09:41 | 出版社: 金城出版社

文森特•梵•高(Vincent van Gogh,1853—1890),19世纪最杰出的艺术家之一,也是后印象派三位伟大画家之一。在世时并不为世人所重视,去世后却身价倍增。他热爱生活,但在生活中屡遭挫折,倍受艰辛。他献身艺术,大胆创新,在广泛学习前辈画家伦勃朗(Rembrandt)等人的基础上,吸收印象派画家在色彩方面的经验,受到东方艺术特别是日本版画的影响,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创造出许多洋溢着生活激情、富于人道主义精神的作品,表现出他心中的苦闷、哀伤、同情和希望,至今享誉世界。

本书收录了梵•高写给法国艺术家埃米尔•贝尔纳(Émile Bernard,1868—1941)的22封信、写给保罗高更(Paul Gauguin,1848—1903)的一封信,以及贝尔纳写给阿尔伯特•奥里埃(Albert Aurier),请他发表自己对梵•高的评论文章的信。

这是一本真实、无删节的中法双语版的信札,同时辅以梵•高原始手稿和100多幅精彩画作,那些色彩鲜艳、笔法生动的作品,呈现了一个真实的梵•高,以及这个伟大艺术家的艺术世界。很多人认为梵•高是世上最孤独的人,实际上,在他生活的37年里,有他最亲爱的弟弟提奥,还有艺术家好友贝尔纳与他分享快乐和痛苦、野心和梦想。

这些信札也见证了两位艺术家之间伟大的友谊。这些信写于1887年到1889年,在生命最后的几年,梵•高通过自己的笔展现了他为艺术奋斗的独特视角。两位艺术家的通信始于梵•高和贝尔纳都居住的巴黎,后来延续到梵•高搬到法国南部普罗旺斯的阿尔小镇。梵•高远离城市生活的压力,被简单乡村生活和南部温暖气候吸引,发现了新的绘画表现方式,创作了最杰出的作品。当他的构图变得越来越大胆和自信,他也发展了色彩表现价值的新思想——丰富、湿透的主色调。翻译《亲爱的贝尔纳》的日子里,一直沉浸在梵•高的世界中,为其悲,为其喜,为其鸣不平,为其惋惜,久久不能平静…… 世人皆知梵•高拥有两大天赋。作为艺术家,他留下了大量的绘画精品,奠定了他成为现代艺术之父的基础;另外,作为作家,这些信札呈现出他拥有极高的表达天赋,告诉我们当时艺术和文学旋涡中心的重大事件和人生絮语,也传达出其丰富的思想世界。梵•高写给贝尔纳的22封信,在现存的梵•高的几百封信中占有特别的位置,包含了从1888年到1889年梵•高思想的精华。这一时期,他在法国南部的阿尔工作。这是他到达创造力顶峰的时期。这些年的杰作包括《向日葵》(Sunflowers)、《卧室》(The Bedroom)和《星月夜》(Starry Night)。这段时间,他思潮如涌,透过自己的眼睛,用非常逻辑的大脑去看阿尔,看普罗旺斯,这些信件和数百幅作品就是一面镜子,反射了他此时的心理和精神状态。这些信件证明了他对普罗旺斯光线和色彩的热爱,对伦勃朗和米勒(Millet)的赞赏,他对自然画法的偏爱以及与同时代艺术家进行合作的愿望。梵•高的信件给我们展示了大量当时充满大事件和富有灵感的艺术家的迷人生活。1890年他逝世后,他们的名声传播到全世界。


 

在20世纪,这些信件以多种语言和版本出版,唯独没有中文版。梵•高写给贝尔纳的信件有独特的地位,因为它们不单是艺术家之间的信件,也是两个同事之间交换思想,详尽地处理大量的艺术问题——有些是现代艺术中被证明过的基本原理。埃米尔•贝尔纳,也是一位后印象主义画家,是“镶嵌主义”的创始人。他深受日本版画的影响,开拓了一种新的绘画形式:没有透视也没有造型,以色彩的任意堆积配合暗色的轮廓线,故称“镶嵌”主义。为了造成空间感,他将人物重叠起来,根据距离远近确定他们的大小。梵•高和贝尔纳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888年2月18日,当时他们在提奥的巴黎办公室,把日本版画悬挂在墙上。第二天,梵•高离开去了阿尔。他们最后的书信日期是1889年11月26日,那时梵•高教贝尔纳寻找一种新的宗教绘画。我们知道两个准确日期标志着他们的友谊,但他们第一次见面没有详细记载。贝尔纳在后来的一份期刊中提到了第一次在费尔南德•柯尔蒙(Fernand Cormon)工作室遇见梵•高的情形,那是1886年3月,他写道:

那时在坦吉店里,一个热烈的小教堂,那里的老牧师有一种被误解后真诚和善的微笑,当梵•高从后面店里出现时,高个,宽阔的前额,他是如此地引人注目,我几乎有点害怕,但不久我们就成了好朋友,从荷兰带来的文件夹和习作的公文包打开着……在桌上,一些日本的版画、羊毛球、细线,交织在一起,上演了意料之外的交响曲。

毋庸置疑,梵•高和贝尔纳的相处是非常愉快的,他们在当时的艺术界有很多共同的朋友,贝尔纳把梵•高介绍给前卫艺术家,参加艺术活动,探索新印象主义。他们之间的通信非常坦率,可以谈论妓院、男妓、艺术生活和性之类的话题。就其风格而言,他们之间的通信跟梵•高与提奥之间的通信有明显区别,他给提奥的信中很少提及这样的主题。梵•高写给贝尔纳的信有清晰的迹象,表明他视贝尔纳为与其地位相当的年轻人。

梵•高来自荷兰牧师家庭,天性倾向于理智和说教。他们之间年龄的区别促使他扮演长者和智者哥哥的角色,更多的是经验指导和教导。他鼓励贝尔纳去赞扬和批评他的绘画、素描和诗歌作品,他谈论他认为固执的和过时的观点以及建议——关于贝尔纳应该怎么对待像西涅克(Signac)那样的对手,他不得不去非洲服兵役,先前绘画大师的价值和良好健康的重要性,以及基督的意义。欧文•斯通说:“梵•高不仅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而且是一个出色的作者与哲学家,他具有极其丰富的理解事物与表达思想的才能,这两种才能往往不是一个人所能同时兼得的。”而我要说,他更是一位语言学家,很有语言天赋。他会说英语、德语、法语,再加上后来学习宗教时学的拉丁语和希腊语,还有母语荷兰语,他会六种语言。他给贝尔纳的信就是用法语写成的。他在信中三番两次提及一些对他有所启发的作家和画家,显示了他博览群书。在翻译的过程中,这也给译者带来不少困难,有时候为了一个作品名和一个单词,要看英法两种外语,要通过英法词典去查找。梵•高常在信中语带兴奋地描述他当时正热衷作画的主题,画上素描草稿加以解说,在翻译过程中,能深刻感受到他这种对绘画深切的热爱,对人性、自然和艺术有着最真挚的善良。从早到晚画画,一天工作十六七个小时,不被当代人所理解,穷困潦倒,他只有默默地通过书信道出他自己的悲伤、苦闷、忧愁与彷徨。希望这些书信能够让梵•高的作品重新展现新意,赋予另层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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