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忱与商承祚合影与上世纪80年代 行伍出身 《收藏•拍卖》:我知道您后来参加了八路军,请问是怎样的缘由让您从了军? 王贵忱:从军是没有办法,得找吃饭的地方,当时不懂得革命。16 岁从军,那时没有条件读书了,而八路军冀中部队来到铁岭,征兵入伍,我年纪虽然不够,但当时并不太严,就这样找到吃饭地方,参加了八路军。开始是在八路军特务第五团二营当文书,后来我给陶铸的夫人曾志当警卫员。 收藏皆转化成学术研究成果 《收藏•拍卖》:促使您从军人成长为学者的机缘是什么?您后来在钱币学文献、古籍版本等诸多领域均有卓越的建树,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开始钱币和古籍的收藏和研究? 王贵忱:1952 年我被调到汕头任汕头交通银行行长,在汕头住了6 年。我在银行期间,因为时间多,比较清闲一些,于是从事货币史与钱币学,这个和银行金融的本职工作能沾得上边。 另外我也读古书。1953 年,我回东北探亲,看望老师,经过天津劝业场,我在那买古书,认识了一位老人家,60 多岁了,但是显得很年轻,叫周叔弢,是当时天津市的副市长,他看到我一个穿军装的买古书,就问起我来。这个老人家,还叫我到他家里去,很客气。他本来是很大的实业家,而且生活勤俭,给我的印象非常好。我回到汕头以后还一直与他通信。我受他的教育比较多,他也喜欢我,他后来90 多岁还给我写信。周叔弢老先生是我非常尊重的一位老师。我做学问没有根底,主要是对钱币学文献收藏得非常多;此外,就是受周老等老一辈文献家的影响注重古籍文献的收集研究。师友很重要。 《收藏•拍卖》:请谈谈您的收藏与做学问的关系。 王贵忱:我主要是对古器物学喜欢,我常有一句话:一个好的历史学家,必须是古器物学家,不懂得古器物,光靠文字不行。假定做一个历史学家,谈到那一代,如谈到宋代,社会习俗、典章制度,都应该一样一样的恢复那个时代的典型特点,对明代、对元代都一样,都是这个方法。所以一个古器物学家,应该是一个综合考古学家,综合美术史的专家。比如我的老师于省吾,他是研究甲骨文的,张作霖的好朋友,张作霖最器重他。他工资高,有钱。他把这些钱转移成历代文物的收藏基金,是一大收藏家。加上他的知识宽博,日常积累,对做学问很有帮助。如果不搞古器物,那是照本宣科。所以我重视实物、重视收藏。我还有一个特点,得到一件藏品,就希望把它的来龙去脉、社会的影响、学术的传播都整理研究出来,把收藏都转成研究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