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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华健:笑傲“江湖”对酒当歌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4-07-01 08:32:23 | 文章来源: 新闻晨报

周华健

周华健

□晨报记者 徐宁

52岁的周华健坐在面前,手指间夹着烟。相比纵贯线时期,他胖了不少。不过他说比起同龄人,自己算是胖得少的,然后发出一阵招牌笑声。

早前,周华健和张大春合作发行新专辑《江湖》。周华健用3年时间来做这张唱片,是入行27年来概念最为宏大的一张,也被他视为最有艺术价值的一张。在实体唱片衰落的今天,《江湖》维护了唱片的尊严,并且被提名台湾金曲奖最佳国语专辑、最佳国语男歌手奖。

有人说,所谓江湖,是不羁的风,没有人生沉浮和朝代兴衰。美人如玉剑如虹,爱恨如歌;斜阳落影,渔舟唱晚时,大喊一声:“小二,来两斤酒,一斤牛肉!”

有人说,所谓江湖,是雨夜把酒言欢,我提到漠北,你说到江南。那些出生入死熠熠生辉的故事在胸口翻转,即使单枪匹马也能感到一种陌生的温暖。

周华健说,所谓江湖,是可能要去以前的地方看看,也需要赶去新的下一站。虽然分开后也许这辈子再不相见,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虽然都有所留恋,但眼光还是不停看向前。

经历过江湖的血雨腥风,才会沉淀对酒当歌的顺其自然。就像张大春的歌词:天涯归来,生死几度,得失泡沫,功名尘土。

一度迷失于江湖

从《最真的梦》开始,周华健的唱片销量累计千万。彼时,他被称为“国民天王”、“天王杀手”,有一段时间跟张学友比谁唱片卖得多。回看江湖那些“血雨腥风”,周华健如今淡淡一笑:“上世纪90年代唱片业很风光,我刚好到香港发展,唱片卖得非常好,甚至超过四大天王,有本杂志就称我‘天王杀手’,后来很多人跟着用。”

“他们是能够做大型演唱会、能够表演的人,我是一把吉他的那种,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所以这也是我的困扰,最终因为讨厌这种‘斗’,还是回到中国台湾的唱片公司。当时企划跟我讲:‘华健,你是国民歌王。’我马上纠正,不要再给我扣‘王’的帽子,我只是一个‘国民歌手’。”

最火的时候,周华健年初出一张国语专辑、一张广东话专辑,年末也是两张,中间还有一张英文专辑。每张都卖得不错,能卖到六七十万张,这还只算正版。周华健承认,刚出道那阵得失心太强,“卖不卖”成了风向标。“只要说一句:唱片不卖啊。那你整个人就垮了。外面找你的演出一夜之间都会不见。”

打击从《NOW 周华健》这张开始,“说起来笑死人,我那张只卖了二十几万张。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无所适从,我换回来的版税绝对不够我去做下一张唱片的。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四、五年时间。当时是非常混乱的,一会儿很多人砸钱进入网络,隔了没多久又铩羽而归,一堆人又这样子流着血跑出来。我以前唱片的词曲、演唱都会有版税收入,现在变成网络流通,谁帮我收这个钱?那一阵子真的很迷失。”

重新出发寻找江湖

大概6年前,周华健受邀接了新派京剧《水浒108—上梁山》音乐总监一职,3年前又做了《水浒108—忠义堂》。“当时我对国乐的认识不深,不太懂怎么去跟玩国乐的音乐人沟通,觉得他们也很难听得懂我们做流行歌的感觉。我跟吴兴国老师说不行,我做不来。他说,没有让我用国乐,否则也不会找我。”四年里,他还参加了纵贯线巡演,并发行专辑《花旦》。一切忙完后,周华健决定新专辑《江湖》开案。

“张大春不会问一些不三不四的问题,我记得我们开会的时候很单纯,江湖、侠,好了,有了,那么接下来你(张大春)怎么看,你的建议是什么,有什么想法,就把它写来。所以从水浒系列之后的所有歌词,都是大春从头到底一气呵成的,我按照那个格式再谱曲,否则就没有办法保持它原有的那股气,或者说行云流水的感觉。行文的规矩在那边,谱曲特别难。以《泼墨》这首歌来讲,我看那个词简直要发疯,他真的对仗,‘葡萄美酒夜光杯,李白月,张良椎’,接下来也是。最后他还来了一堆‘皴法’,他说泼墨有一种笔法,你泼得太快的时候,纸和笔之间就会有一条一条的出来,有点像我们搓自己手的皮,人的皮就叫‘皴’,后来把它引用在泼墨的笔法里面。他写了26个皴法出来,真的有点考验我,当然是善意的,我就铆足劲一定要让它在歌里面出现。很明显他不会根据流行歌的格式写词,那我就按照他的格式来写曲,绝对是和外面的流行歌模式不一样的一种曲风。”

周华健没有想要开创全新中国风或是考虑它的流行性。“首先,没有销售的压力。我的唱片曾经随随便便就卖到80万张,还只是在台湾地区,换到今天,等于随时有一千万的唱片销售,所以已经很幸福了。没有销售和排行榜的压力之后,我现在很认真地去做一张唱片,希望能获得年轻听众的喜欢,希望得到他们看待新人的那种盼望和心理上的爆发。”

这就是周华健和李宗盛的不同。李宗盛是《天龙八部》里的鸠摩智,周华健则是《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周华健吐槽李宗盛,从不觉得他的人生有什么大起大落,怎会写出那么多感慨来,他笑说不懂李宗盛歌词里“时不予我的哀愁”,“唱片业不好,他觉得是受到了打击,我也同样受到了打击,但是他看得比较重一些吧”。周华健对人生片段是“麻木”的,所以仰仗张大春提出问题,他用自己的烟酒嗓来跟现状吻合。

做完《江湖》以后,周华健High了,觉得可以随时退休了,“盼了那么久的一张唱片,实实在在有内涵,我也很用功在所有的编曲和每一个细节上。举个例子,如果有机会听《泼墨》的话,仔细听,你第一次听它的吉他,第二次听solo进来的弦乐,那个弦乐的音写在哪里,接下来可以听不同的音色,最后可以听那个皴法。我当时喊了一句:‘我可以退休了!’ 大春笑我:‘退休48个小时,然后马上东山复出。’后来有人说:‘不,那叫重出江湖。’”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在所有如雷贯耳的江湖身份之前,周华健首先是一位父亲。他有一儿一女,《亲亲我的宝贝》就是写给他们的。

疼爱之外,这位父亲对教子实在有些为难。“儿子中学开始叛逆,父子间的关系有些磕磕绊绊。他生气了就关房门。大学的时候就好了,几乎是一瞬间变得很懂事。有一次,他回来拍着我的肩膀说:‘老爸,以前对不起。我现在懂你的立场了。’ 我整个人一下就软了。”

在《江湖》中,女儿也给了他灵感,“做唱片的时候,我抽出两个礼拜去美国送女儿开学,在美国就是看新闻,看电视剧,看书,弹吉他。如果让我住在国外肯定不行的,我去国外一个朋友住的地方,方圆两百里都没有人。那种环境下,《离别赋》的旋律就出来了。”

儿子是他新专辑的第一个听众,“当时他在放假,一回来我就请他们坐好听新歌。我常常会用大春的歌词去考他们的中文,我儿子的中文比女儿好,还真的看得懂那些文言。我拿大春的新书《大唐李白》,里面用字很生僻,读起来非常吃力。我拿给我儿子,他看完后和我聊,我发现他真还挺懂的。”

“我是不是好父亲?”周华健反复咀嚼着问题,说一定有可以改进的地方。但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选现在的工作。周华健总结自己的育儿经只“理解万岁”四个字:“我不会逼他们要怎么样,当然也不能够乱来,不读书、考试成绩太差等等,他们也没有让我失望。只要安安稳稳的,六七十分完成他们的学业,我也没有给他们太大的压力。”

说这些倒也轻松,但他也有发怵的事,“我真的不想看到那一天”,他笑出了眼泪,“我到现在都很担心,他们有天出现在我面前时,怀里抱一个小孩,告诉我要当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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