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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节凶猛 未来两年将突破一百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0-10-12 16:50:54 | 文章来源: 南都周刊

刚刚过去的“十一”长假,长江迷笛音乐节、摩登天空音乐节、丽江雪山音乐节、杭州热波音乐节,四大资格最老的国内户外音乐节品牌集中登场,在全国各地更有四五个名目不同的音乐节纷纷上演。

张帆:音乐节是社交

那些没有品牌的音乐节才只能靠乐队,迷笛音乐节不请某些大牌我们照样很多观众,音乐节是社交,如果大家都知道迷笛音乐节聚人气就都会来。

 

张帆

迷笛音乐节创办者、迷笛音乐学校校长,2000年在校园内举办第一届迷笛音乐节,首次将西方户外摇滚音乐节引进中国。

作为中国最大摇滚音乐节的创办者,张帆在摇滚圈内被亲切地称为“校长”,他的外形和谈吐让很多第一次见他的人都觉得意外,“张帆是很被尊敬的一个人,他的气质是非常不摇滚的,有一种文质彬彬很儒雅的感觉”,木马乐队的经纪人YOYO对张帆的印象代表着大多数人的想法。

被认为“非常不摇滚”的张帆,其实学生时代恰恰是个摇滚愤怒青年,在人大附中读高中时与人组乐队参加人大第一届歌曲赛,他与乐队一起在台上自弹自唱了八首歌,其中有一些摇滚歌曲,当时还是1985年,年级组长被吓得半死地将他们从台上强行拉了下来,但是他们的表演还是获得了大赛的第一名。

大学毕业后张帆原本想自己组乐队做歌手,买了一堆设备,因为没什么事儿可干,他常常到当时专售乐器设备的迷笛公司,借着帮忙的机会玩设备,后来阴差阳错地就受邀成了迷笛学校的第二任校长。学校1993年年初成立的,当时张帆26岁,迷笛学校一方面做迷笛设备培训,另一方面做摇滚学校,在校学生规模一直保持在三四百人左右。

在张帆的手机短信里,存着一些迷笛学校的学生发来的短信,诸如“校长,请问邮政银行在哪里?”、“食堂菜经常翻炒,挂羊头卖狗肉”等等。在新生开学典礼上,校长张帆会在大会上公布自己的手机号码,让学生们有任何事情随时与校长直接联系。

2010年9月20日,张帆从镇江回到北京。去年“五一”的迷笛音乐节接受镇江政府的资助,首次离开驻扎了十年的北京,移师镇江尝试异地操作。今年,“镇江迷笛音乐节”改名为“长江迷笛音乐节”,镇江政府投资500万,于国庆节期间再次举行。

“迷笛音乐节作为国内第一个音乐节做到现在,其实对我来说这辈子做成了这一件事已经很骄傲,很知足了”,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很自满了,我觉得我这辈子干到现在可以收工了”。

(以下为张帆接受《南都周刊》专访的口述整理。)

“中国的摇滚圈子是最干净的”

我最初是通过看国外音乐节的录像带知道有户外音乐节这么一回事的。1993年迷笛学校成立那会,我会找很多音乐节现场的录像带给学生们看。前苏联的音乐节特别多,还看过重金属音乐节的影片以及一些纪录片。那时候就很憧憬,觉得中国也有这样的音乐节多好。但当时只是想在国内找个地方乐一乐。这个想法提出来后特别激动啊,然后就去做了。

现在回过头来分析,2000年的时候,整个中国除了迷笛学校还真是任何一个机构都做不了音乐节。那会儿如果想在一个大一点的场地做摇滚音乐会的话只能在学校里,如果在公园做肯定被“枪毙”,在中央音乐学院和北京大学肯定不可能的,在中学里更不可能。在迷笛校园里不牵扯到公安的审批,我们是打了个擦边球。第二,做音乐节没有乐队怎么弄?我们自产自销的乐队演出就解决了;观众呢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学生被我们“洗脑”让他们喜欢这种音乐,他们再找上他们的朋友,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没有投资方不行,但是迷笛学校本身还是有盈利的,我们自己拿钱来办音乐节,赔钱没问题,明年再办一次。

当时的乐手都是很纯粹的,喜欢音乐,喜欢摇滚乐,想发表看法,想跟观众沟通,想把音乐作为自己的生命。当然也有很多不成熟的表现,有的人会在台上骂人。现在就很少,从2005年后一般就不会骂人了。可能觉得骂也没有用吧,出现了更多有建设性的东西,重金属的开始做一些比较温柔的音乐,比如痛仰这个乐队,音乐的前半场是比较唯美抒情的民谣摇滚、流行摇滚,但是到后半节还是重金属音乐,结合得比较完美。说明乐队慢慢在自我提高了。所以我觉得迷笛11年了,迷笛跟乐队一起成长。观众其实也越来越多,现在我们音乐节每天有20000多人入场,但是最初的时候现场最多是2000多人吧。

很多人觉得摇滚乐除了仇是没有爱的,不是。摇滚乐手在舞台上他是表现出仇视,在台下都是谦谦君子。真的,因为他也宣泄完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很多人见我第一面就说:“啊,你是做摇滚的?你做音乐节?”我说对啊,就是我这号人才做,咬人的狗不叫,不一定是长头发邋遢样,天天骂骂咧咧,脏了吧唧,混蛋一个才搞摇滚,真正搞摇滚的人是绅士,真的。这些摇滚乐队的人好人占99%。我跟崔健有一个共识:我们中国的摇滚圈子是最干净的,是所有的艺术界里最干净的一群人。

“迷笛肯定能超过超女”

现在最好的连锁音乐节是The Big Day Off,澳大利亚的音乐节,在澳大利亚的墨尔本、悉尼等六个城市巡演。其实迷笛以后可以做成巡回演出,但是一定要条件成熟。或者有很稳固的消费人群,可以投资不会赔本,或者有地方政府支持。

我们可以推广文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一定要有地方政府支持才能去做,不能老让员工、公司赔钱,那员工吃什么喝什么。做一个音乐节可以盈利几十万,但是一个失误的决策可以赔偿百万,可能两年都没缓过来。所以要谨慎,不见兔子不撒鹰。

在特色的保持上,与地方政府的合作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影响,因为做好了沟通—我们不希望他们的领导上台讲话,我们希望现场没有警察,他们同意了。我们希望是按照迷笛音乐节一贯的基因来发展,所以乐队的选择完全由我们而定,他们完全尊重我们。

迷笛在异地的操作模式,我们能保证的是在长三角目前只在镇江,别的不做了。可能以后在中国西南有一个,西北有一个,华南有一个。也许也有香港音乐节。但是如果没有当地政府支持,我们也绝对不能去。我和老沈(沈黎晖)的机构都是私人机构,我们都还没有到大笔投钱大笔赔钱的时候。

在中国,到目前为止,除了北京上海还没有一个城市培养起足够的观众群体,音乐节的消费市场还不够好,不像超女,到哪都很多人买票。我希望以后迷笛能超过超女,这是肯定的,年轻人都热爱这种文化,但是我们对年轻人对音乐的培养要有一个过程。

“彼此尊重才能越来越往上走”

我觉得中国的音乐节到了洗牌的时候了。洗乐队的牌,洗音乐节主办机构的牌,洗音乐节投资机构的牌。首先是乐队的洗牌,有些乐队一直标价很高,所以各个音乐节都不请他们,最后往往就出局了。

这些乐队可能是很优秀的,或者自认为或者我认为,但是你没有这个市场号召力,因为我请你这个乐队的话可能能吸引五百个观众,但是我把请你这个乐队的钱请四个跟你差不多的乐队,这四个差不多的乐队可能可以吸引两千多观众,这很简单,这就是市场,全世界都这样。乐队要冷静,乐队不冷静,乐队的经纪公司要冷静,要脚踏实地去做这样才有更多的受众群,才能和更多的演出机构做朋友,彼此尊重才能越来越往上走。

有一些机构很有钱,真想做音乐节,会不断地追加投资,可能有十年的长远计划,今年投200万,赔了明年还投200万,第三年投300万,直到把品牌做起来,而那些像炒股、赌博一样想趁机赚一笔的投资机构,赔了明年就不做了,这些应该洗掉。

音乐节组织机构的洗牌,有一些没有经验的主办方做的音乐节,事到临头才发现完蛋了,都做不了,又没有经验又不负责任,又不虚心向我们请教。哪怕你问我啊,所有音乐节的主办方,我把我电脑里的所有东西都给他们。现在我起码是七八个音乐节的顾问,不挂名,就免费做顾问。摩登天空是我第一个做顾问的,然后是热波、张北……

那些没有品牌的音乐节才只能靠乐队,迷笛音乐节不请某些大牌我们照样很多观众,音乐节是社交,如果大家都知道迷笛音乐节聚人气就都会来,品牌建设很重要。但是有些音乐节第一次搞,只好用音乐人来吸引,没有办法。

我觉得音乐节也应该有个适当的行规,把价格适当地规范。我给音乐节做顾问时,都会给他们列一个注意事项的单子,并提供给所有的音乐节制作机构,包括团队的组织、一个音乐节有多少要做的事情、审批、怎么跟政府沟通都列出来,拷贝给他们,迷笛请的所有乐队的报酬是多少我都告诉他们。只有把乐队的价格公平透明,市场才能发展。合理的市场是统一透明的价格,彼此尊重彼此好好合作,这样全国的音乐节市场才能好好做起来,而不是说互相挖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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